段年之前对祝康乐的印象不深,毕竟他没见过,而且这人是走的曲线救国的路子,他一直都以为这人是齐寻柳的追求者,直到这会儿直面了这人,才发现他居然是自己的情敌,一个各方面都一般,跟自己没得比的情敌,根本不值一提。
段年仗着先手优势把人往边上挤,把礼品袋递到仲觅秋面前,“学姐,我买的奶茶和甜点,都是最近新出的口味,大家都说很好吃,你尝尝看啊!”
祝康乐紧跟其后,拎着一模一样袋子伸到她面前,“觅秋,这是送你们宿舍的,里面有齐寻柳爱吃的提拉米苏,红丝绒是特地给你准备的。”
段年闻言垂着眼轻蔑地看祝康乐,故意站得直直的,几不可闻地轻笑一声,寻思这人心里没点b数,跟他站在一块,哪怕是个瞎子也知道选谁,不知道他怎么好意思的。
仲觅秋一言难尽地看着自己跟前的两个袋子,这两人是不在乎别人的眼光,但她在乎啊,她要脸得很,于是短暂地考虑了三秒,决定先解决段年。
她把双手背到身后,语气很低,但很诚恳笃定:“段年,我真的不会喜欢你的,所以不要再来找我了,你尽可以去谈一场你想要的恋爱!如果你真的觉得那么不甘心的话,就当是我不识好歹,是我不配,是我山猪吃不了细糠,是我有自知之明高攀不上你好了。”
老实说,把自己比喻成粗糙的山猪,又把自己的位置踩到泥里也是被逼无奈了,就像曲璇说的那样,仲觅秋觉得段年只是没追到手所以才念念不忘,对她实则并没有多深的感情。
段年收了笑,拎袋子的手也失落地垂了下去,他倔强地抿唇,伤心极了的模样,“学姐,你不要这样说你自己,在我心里,你就是最好的。其实我也曾经想过要放弃,可是我的心不允许,它始终装的都是你。”
他看着仲觅秋的眼睛还是亮晶晶的,好像有满腔的深情要表现给她看:“秋秋,你不要害怕,爱情怎么能瞻前顾后?没有在一起过又怎么知道我们没有未来呢?我喜欢你,你喜欢我,两个真心相爱的人,当然会有很美好的未来。”
仲觅秋沉默了,心说这货是想给我洗脑吧?是吧?是吧?而且这样的话,他到底是怎么在大庭广众之下说出来的,不觉得羞耻吗?反正她尬得大脚趾快要抠出一座始皇陵了。
“不用了,真的,我马上要毕业了,毕业季就是分手季你听过吧?所以没必要浪费时间和感情。”仲觅秋换个理由。
段年锲而不舍:“没关系,就算到时候你要跟我分手,我也不会怪你,真的爱情,只在乎曾经拥有,不是吗?”
仲觅秋:“......”
好家伙,直呼好家伙,我他妈让你不要缠着我,你直接跳到分手去,而且你当然不在乎了,你个纯纯只谈恋爱不想负责的死渣男。
仲觅秋脑门挂满了黑线,皱眉继续说:“可是我对你并没有那种喜欢,所以我真的不会跟你谈恋爱的。”
段年还想继续往下说,就被祝康乐打断,他很不耐烦:“你没听到觅秋说不喜欢你吗?她不喜欢你,所以不会跟你在一起,你说再多也没用!”
仲觅秋赶紧点头,“对。”
段年嘲讽一笑,眼底的鄙夷几乎要溢出来:“不喜欢我难道喜欢你吗?你也不看看自己配不配?”
祝康乐气得双手握拳,指节泛青,段年走到他边上,微微弯下腰,轻声对他道:“癞蛤蟆想吃天鹅肉啊?”
祝康乐绷紧的那根弦瞬间炸裂,他一拳头砸到段年的脸上,段年反应速度很快,往后躲了躲,但距离太近还是没躲开,两人就这么你一拳我一拳的厮打起来,一开始段年没防备,多挨了两下,而后便是他的反击。
仲觅秋急忙伸出尔康手:“!!!”我今天没戴口罩!
恍惚间她好像听到了什么东西破碎的声音?再仔细一听,哦,原来是我的名声。
仲觅秋试图上前去劝阻,又怕被误伤,一时间进退两难,她大声喊:“住手啊你们,别打架!赶紧松开,松开啊!有话好好说!”
两人被围观群众拉开时,已经是鼻青脸肿了,没有打人不打脸一说,在心上人面前,他们分外眼红,只想赢,最好还要自己赢得漂亮,而对方变成猪头。
祝康乐流着鼻血,接过仲觅秋默默递过来的纸巾,也不敢不要形象的直接塞,便死死捂着。
很快,三人就呈三角之势坐在了医务室里,仲觅秋仿佛一朵勉强挂在枝头的已经枯萎的白山茶,恹恹地歪着脖子看医生排队给两人揉药酒。
仲觅秋幽幽地问:“现在开心了么?痛快了么?脸不疼么?”打呗,谁打得过你们啊?两个活爹!
段年低着脑袋不说话,祝康乐正被医生揉得呲牙咧嘴,还在大声嚷嚷:“是他先骂我的!”他没骂脏话,但在座的各位都感受到了他对段年这份涉及对方家人亲戚和祖宗深切的关心。
段年没反驳,他其实除了开始那一拳以外,脸上没受什么伤,此时看起来还蛮有战陨妆的感觉。
段年抬起头把视线落到仲觅秋脸上,故作一副被抛弃的小狗模样,可怜巴巴道:“学姐,我好疼。”
仲觅秋一言难尽地与他对视,沉默半晌,始终没想到合适的回复,只好干巴巴应了一声:“哦。”
医生:“.......”我牙酸了,我眼睛也不行了,算工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