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老师敢用,我当然敢上。”姜喻立刻道。
“很好,我很欣赏你这种气魄,抓住一切机会。”裴应赞赏道,“出差三天时间,到时候我安排人来照顾可乐,不用担心。”
姜喻没仔细看邀请函,一听说需要出差,这才仔细看会议地址,果然不在新都,在中市,隔半个国土。
她第一个想法是,俞萍找不到自己怎么办,转念一想,她现在和姜鹏飞在一起,是她先抛弃了自己。
于是赌气般点头应下。
裴应又找出几本书,“没事可以翻翻看,对翻译有帮助。”
姜喻起身接了,然后看裴应站在门边,一幅送客的姿态。
姜喻顿了顿,“你不好奇前几天发生什么事吗?”
裴应笑了笑,温和地说,“不好奇,却很关心,不过,你没准备好说出来的话,不需要给我解释。”
姜喻抱着书坐下,“我给你解释。”
裴应端来两杯茶水,温和地坐在她身侧。
姜喻便把自己在大名县的经历,姜鹏飞和俞萍的牵扯简单说了一遍,当然隐瞒下自己的来历,然后气愤道,“我以为考上大学,两个人再没有交集,谁知他俩早就在一起了,一直瞒着我。”
“你是气他们在一起,还是气他们瞒着你?”裴应温声问。
“都气,明明知道我反对,还要在一起,我气她不在乎我的感受;明明知道在一起不会有好结果,还要在一起,我气她根本不在乎自己!”
姜喻情绪激动,裴应却扑哧轻笑出声。
“你笑什么!”姜喻微恼。
裴应慢悠悠道,“你不觉得你现在的样子,很像一个抓女儿早恋的家长吗?”
姜喻头一蒙,家长?她看起来像俞萍的家长?反了好吧。
“而且,多的是家长越反对,孩子越固执的例子。”裴应又加了句。
姜喻讪讪,“你什么意思?”
“意思是,她既然做出选择,你不要干涉过多,免得伤感情。”
“她的选择是错的,我不管她,她以后会吃尽苦头。”
“我还是那句话,未来充满变数,以后的事,谁都说不准。而且,她才多大?19岁,20岁?这么年轻,选择错了又怎样,及时改正就好了。”
裴应神态从容,说出来的话却让姜喻醍醐灌顶,选择错了又如何,及时改正。
前世俞萍没有跳出泥潭的能力和心力,这个时空,她顺利上了大学,将来会有稳定的教师工作,吃穿不愁,受人尊敬,哪怕感情不顺,她有退路。
俞安也会上大学,而且有她在,有大名县的朋友,哪天她不在了,也可以拜托他们照应。
起码能保证,她不会像前世那样悲惨。
当然,这是在俞萍已经做出选择、她无法阻止的情况下,自我安慰的想法。
不然能怎么办?断绝关系?
颓废的三天她想通了,俞萍固然无可替代,但她也有别的事要做。
翻译稿还没定稿,口语特训的学生还没出师,可乐还需要她喂,裴老师做的菜她还没吃够,甚至俞安和大名县的少年们能考上什么大学,陈霁能发多少歌,她也想亲眼见证。
在这个时空,她已经有了很多小小的牵挂,虽然都比不上俞萍的份量,但是一点一滴汇聚起让她无法忽视的存在。
裴老师说得对,事情不一定变坏,她的所做所为并非全无意义。
生活值得继续。
周五那天,在裴应的介绍下,姜喻和出版编辑见面,敲定流程,接下来工作安排紧张,她也没时间伤春悲秋。
周末俞萍没有过来,电话里软软地道歉,姜喻生硬地表示,如果不开心一定要及时止损。
“他对我很好,”俞萍细声细气,“他说过段时间一起吃个饭,他跟你道歉。”
道歉有个P用!姜喻心里骂,忍不住还是问,“你为什么和他在一起?”
电话里轻轻的叹气,“其实高三的时候,我都有关注他。歌手比赛那次,我误以为他要表白,吓我一跳,后来他澄清,我心里有一点失落。当时没发觉,可能有点喜欢他了。而且捐助我和俞安读高中的好心人,是姜叔叔。”
姜喻忍不住咬牙,“就这些?”她辛苦打工赚钱养家怎么不记得,倒记得人家捐助的那点小钱。
俞萍轻声说,“后来在新都遇到,他说,”电话里顿了下,似乎不好意思说出口。
“说什么?”
电话里声音有些扭捏,“他说,高三时候就喜欢我,怕耽误高考,没敢打扰,我们都考上大学了,他再没有顾虑。而且,他高考志愿改到新都,也是为了找我……”
最怕混蛋装痴情!姜喻冷着声警告,“不要被他花言巧语骗了,你坚持和他在一起,我拿你没办法。但你自己要睁大眼,发现他不对头立刻分手!”
俞萍电话里轻轻嗯了下。
“还有!”姜喻抻着脖子望天,做足心理建设,才对着话筒快速说了句,“不要有婚前性行为,实在忍不住,要做好防护!”
啪地挂断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