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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6章 第二百二十二章 误会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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扶青大抵预料了我的反应,眉宇轻轻一挑,道:“据说云霁州数百年以来,一直流传着一个习俗,不知道你听过没有?”

我一副直瞪瞪恨不能跟他火拼的架势,哪还有心思想什么云霁州,什么鬼习俗。

他忽然道:“在云霁州,倘或男子有了心爱的女子,便会将此女子视为如白玉一般美好无暇之人。他们会用含白字的草药花卉,制成香粉赠予对方,以表爱意。若受赠的一方接受了这种香粉,便是意味着接受了送给她香粉的人。”

我身体石化似的愣在当场,脑海里天翻地覆打着转,等反应过来他那番话,气势瞬间垮掉一半:“你,你什么,什么意思啊?”

“呃……”他捏拳抵在唇上,清了清嗓子,勾着笑,“没什么,我只是觉得这种香粉制法听起来不错,想试试看效果如何。”

我扭脸,瘪着嘴巴,没好气一声:“你怎么不拿别人试试效果?”

他竟破天荒的善解人意起来,只略略叹了一叹,便道:“既然暮暮不喜欢,我再另准备一盒贵重的给你,这盒就带回去让兰姑或芍漪留着用好了。”

说完一摊手:“还我吧。”

“这个嘛……”我十分勉为其难地将胭脂盒往怀里一塞,“礼轻情意重,既然你一片诚心送了,我也不是那等子挑三拣四的人。”

他嘴角不自控地上扬,握拳抵着唇假咳一声,才将笑意压下去几分:“那么我们现在可以回去了吗?”

我点点头,与他化光而上,径直飞入了密云里。

云上,我站在扶青身后,摸出霍相君的玉牌想了想道:“扶青哥哥……”

他应声回头一望,见我手里拿着玉牌,表情不自在地变了变:“你想说什么?”

我紧张地摩挲着玉牌,支吾了半晌,道:“这块玉牌,是你拿给霍相君呢,还是当着面我亲自还给他呢?”

记得五年前,也是因着还玉牌的事,扶青交代让亲手拿给霍相君,我却临门撂挑子扔给司徒星代劳,为此他甚至不高兴了好长一段时间。

如果这次,他还叫亲手还的话,那我怎么也得有始有终一回。

我原以为扶青的态度无非是谁去还,岂料一阵短暂沉默后,他却道:“这本就是霍相君送给你的,不必再还给他了,留着吧。”

“既然如此那就……啊?”我想也没想冲口而出,才将将说了几个字,便觉着不大对头,“你刚才说什么?”

他盯着我手中的玉牌看了良久,倏尔重新背过身,道:“留着它,危急的时候,或许可以保护你,这对我比什么都重要。”

我看了看玉牌,又看了看他,没再说话。

云和雾时不时将扶青身影笼了个模糊,旋即又被凛凛呼啸的风,一刮而散。

氤氲濛濛的,正如同我看不明白,他此刻心里在想什么一样。

————

不多时回到魔界,我远远就看见了司徒星,他满面愁容坐在一棵树荫下,身边还放着个吱哇乱叫的麻袋。

看到麻袋,扶青眼皮抖了抖,想是知道里面装着什么。

司徒星没看到我们,堵右耳捂左耳,懒声懒气:“别叫了,消停省点儿力气吧,叫破喉咙也不会有人来救你的。”

不说这话还好,一说麻袋里挣扎起来,动静闹得比刚才更厉害了,声音听上去仿佛像是个姑娘。

司徒星后脑勺抵着树,摁紧耳朵长长地叹一口气,深切体会到了什么是生无可恋:“冤有头债有主,都是魔君让我这么干的,等他回来了你再闹再扑腾成不成?”

自从在鹤轩宫主那儿见过扶青以后,司徒星就神神秘秘不知去向,美景说他奉命找什么人,原来是奉命绑票去了。

看着眼前发生的这一幕,我本能想起了妘妁,不禁怒从心来:“这是怎么回事,上次抓了醉灵不够,这次你们又打算要抓谁?”

还没等扶青解释,司徒星不经意一抬眼,顿时像看见了救命的稻草。

“死丫头,要见你的人来了,是抓是咬都冲着他们去吧!”

他边说边动手解麻袋,也是这时我才完全看清,司徒星不但被人挠破了脸,耳朵上还残留着新鲜的牙印。

这副惨相,知道的是抓人绑票,不知道的还以为他讨打去了。

麻袋里的姑娘连滚带爬翻了出来,瞪大双眼水灵灵怔视着周围,纵使头发乱成炸毛鸡窝,也掩不住花容月貌。一张圆嘟嘟包子脸,娇俏而不失可爱,是个美人坯子。

这张脸,年岁不大,乍看着眼熟,仿佛在哪见过。

姑娘不由分说撸起袖子,从树根下挖了满手的泥巴,一茬接一茬朝司徒星身上砸:“我记得你,人贩子,骗子!”

“啊你干什么!”屎一样的泥污砸在身上,司徒星原地蹦了三四尺高,边擦边躲还得腾出手来挡脸,“住手,叫你住手,我不是人贩子!”

姑娘左手挖右手砸,一时泥浆横飞,土腥扑鼻:“不是人贩子你卖我!”

司徒星东逃西窜,索性往树杈上一挂,手脚并用抱得紧紧的:“我千挑万选才寻到一户合适的人家,让他们好好善待你照顾你,这叫托付不叫卖!”

这姑娘,看着身板小,却实在力大惊人。那树杈分明已经很高了,只见她抡圆胳膊一扔,淤泥霍地脱手而出,正中司徒星脑门:“骗子,还说不是卖,我都看见你收钱了!”

司徒星一抹脸糊下满手的泥:“不是收钱是掏钱,我掏钱给托付的人,好叫他们悉心照顾你!”

说完愤愤指向她手腕处:“再说我还给了你一块玉呢,谁家人贩子上赶着倒贴,又是搭钱又是搭玉的?”

姑娘骂声一顿,垂眸望着手腕间,那条藏色的编织绳。

绳上挂着个小玉坠子,圆润通透冰洁无瑕,一看便价值不菲。

趁姑娘恍神的间隙,司徒星忙闪身到树后,确保自己不会再中招了,才敢探出头来冲我使眼色:“子暮,还愣着干嘛呢,快过来把你的人领走啊。”

霎那间,姑娘瞳孔瞪大,宛如惊弓之鸟一般,猝然抬头望向司徒星。循着他的视线,直瞪瞪转身,看了过来:“他叫你子暮?”

她眼眶红红的,抽了抽鼻子,声音哽咽:“你是不是姓秦?”

忽然,她肩膀耸动,泪水顺着眼睫落下,边擦边给自己糊了满脸泥:“你是不是二小姐?”

正说着说着,她嚎啕哭起来,声如洪钟震耳欲聋,仿佛受了什么极大的委屈:“二小姐编的竹皮蝈蝈找不到了,二小姐也找不到了,只剩下我了,为什么啊……”

她哭到直抽抽,拔腿冲了过来,一把将我抱住:“二小姐呜呜呜二小姐!”

泥巴混合她的眼泪又冰又暖挨蹭在脸颊边,我感觉喉咙像被什么东西锁住了,声音卡在嗓子里颤抖着,几乎无法连贯:“奇……奇……奇奇……”

司徒星坐在树上悠悠哉哉荡着腿,邀功一般冲扶青挤眉弄眼笑,却迎面对上凌厉的眼刀。

他瞬间收笑,心虚扫一眼麻袋,从手边扯来几根树枝,默默的把自己藏了个严实。

我刚才……

误会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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