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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5章 第七十一章 你是猪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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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阑人静,月光倾洒下来,漫天星子若隐若现。

我左手腕把着右手腕牢牢圈在他脖子上,甚疲惫地打了个呵欠,恹恹欲睡道:“今日午间小憩,我做了个大逆不道的梦,梦见把扶青哥哥赶下台自己当魔君了。”

扶青虽有些跋扈,倒也掏心掏肺待我好,我却在梦里如此忘恩负义,心里过意不去所以坦诚认罪。可他非但不觉被冒犯,反而浅扬了扬嘴角,半回眸道:“你啊,若有这能耐,我倒欣慰得很。”

我咿呀一声:“扶青哥哥不生气吗?”

扶青一步一步走得很慢,时不时回眸看向我,再转过头道:“人生在世不称意,若能好好做个美梦,哪怕只得一时圆满倒也不错。”

我瘪嘴嘁了嘁:“什么美梦啊,那分明是噩梦,顶吓人顶吓人的噩梦。”

扶青哦了一声:“噩梦?”

我伏在他背上两条腿儿活蹦乱跳地扑腾:“梦里我正要休息,可才刚躺到床上去,扶青哥哥就饿狼似的扑过来压我……”

饿狼二字形容得极为贴切,扶青猛刹住步子,懵懵然道:“我扑上床压你?”

我回想梦里的遭遇:“岂止啊,扶青哥哥不但压我,还拿鞭子一下一下抽我呢。”

扶青扯了扯嘴角:“我……我没这癖好。”

我歪在他肩膀上:“那请问扶青哥哥是哪种癖好嘞?”

扶青脸颊微红,闪烁其词好半天,每个字都吐得分外艰难:“我……我……其实……其实我很温存的。”

啥玩意儿?温存?

容我想想。

吾回宫就寝,扶青忽然压上来,很温存地笑了一笑:“不许上锁,不许上锁,不许上锁,不许上锁……”

吾推开他翻下床,扶青徐步紧随,十分温存:“阙宫是我的,碧滢小筑是我的,整个魔界都是我的。你……也是我的。”

吾钻进衣橱,扶青手化长鞭,无比温存地挥打在门板上:“开门,开门,开门!秦子暮你给我开门!”

呃,我嘴角一抖,梦变得诡异了。

扶青这时回过眸子很温存很诡异地看了我一眼:“你冷吗?”

我尚不能接受扶青这般温存这般诡异的模样,便将他脸蛋推回去,闷闷笑道:“扶青哥哥忘了,我披着你的袍子呢,特别暖和一点儿也不冷。”

扶青又回眸道:“不冷你抖什么,是身上不舒服吗,还是睡午觉的时候踢被子着凉了?”

究竟该怎样告诉他,我既非身上不舒服也非踢被子着凉,而是被那脑补后的温存梦境吓得不舒服。要暴躁就好好暴躁,要鞭人就好好鞭人,温存什么劲啊温存!

手指尖贴在脸上,我又轻轻将他推回去,如老妈子一般语重心长:“走路看前面,你总回头做什么?”

他看起来似乎很不爽快,闷闷走了十余步,还是回头:“你在后面我不能专心看路。”

这高帽,直直扣过来,压得我也很不爽快:“我在后面挡着你看路?”

扶青默默走出好一段路,忽然又停下来,眸色深深道:“暮暮,夜里露重风凉,你把袍子抓稳别掉下去了。”

这袍子是我将将打完绿荧蝶,正坐在地上啼哭抹眼泪时,扶青冷不丁盖下来的。虽然赤羽鲛绡裙也可御寒,却不及扶青的袍子宽大舒坦,不必他说我自然也要抓得稳稳当当。

“抓稳了吗?”

“放心吧,我抓稳了,绝对不会掉下去的。”

他浅嗯一声,右手心反擒过来,抓住我左手腕往天上那么一甩。哇,月亮好白啊。哇,星星好闪啊。哇,我被他扔飞了……

我被他扔飞了!!!

亏我被甩进风里还不忘抓紧那件赤衣锦袍,他却像没事人一样稳稳当当站着,仰头勾一抹撩人心弦的笑。他身后是一片广阔幽长的梧桐林,梧桐叶飘飘荡荡四散纷飞,经风一吹扬成了雨。扶青唇如初月,眸有星海,双瞳明朗澄澈,脉脉含情。我仿佛在一瞬之间变得痴傻,只觉他像水中月镜中花,可望而不可即。

然坠下来时,这水中月镜中花捞住了我,指尖紧扣,一派温存:“好了,现在可以看路了。”

后面背着不能看路,非得在前面抱着才能看路,扶青这厮铁了心耍老子玩是吧?我越想越气,顿时将衣袍拧成条,一下一下抽在他身上:“无缘无故的,你为什么扔我,为什么扔我为什么扔我!”

扶青很愉悦地挨抽:“因为你总在后面叽叽喳喳,扰得我心烦意乱,不能专心。”

他越高兴我越恼,索性把衣裳换成拳头,壮起胆子好一顿连掐带打:“你就不能放我下来自己走吗,突然往天上一抛,吓死人了!”

打着打着,我不留神在他脸上甩下五道浅显的指痕印。扶青一时没反应过来,等察觉出挨了打时,目光烫得可怕:“怎么,你很喜欢甩我耳光?”

哎呀,打上了,要出事故了。

我一下变得气焰全无,僵在扶青怀里动也不敢动,只可怜兮兮地鼓起了腮帮子:“我不是故意的……”

扶青闷闷地哼一声道:“举止无意心中有意,我看你手爪子不老实,想必这巴掌憋很久了吧?”

我把手贴在他脸上轻轻地揉啊揉:“对不起嘛,要不你打回来吧,先打左脸再打右脸不必客气的。”

路边长着参天高的梧桐树,扶青将我从怀里放下来,直直抵在了树干上:“为君上者打女人,倘若传到九重天去,我岂非要被那些神仙耻笑?”

我暗戳戳道:“你又不是没打过。”

扶青饶有深意地瞥了我一眼:“我不过当年在浮生殿打你一巴掌,你倒分期讨债甩回两巴掌来,再给你打一掌好不好啊?”

我心虚地咧出一张笑脸:“正所谓好男不跟女斗大人不记小人过宰相肚里能撑船,扶青哥哥既是男人又是大人又是君上,自然不会跟小女子计较吧?”

扶青沉了一沉,食指勾住我下颌高高仰起,眼神中似涌着一团炽烈的火:“本君只对自己的女人大度,也只挨自己女人的打,若有谁胆敢得罪我,想不计较也容易,除非……”

除非什么,他又在暗示什么,有话就不能直接说吗?我脑袋瓜子一向不大灵光,有些隐语得深想想,得深想想……

哦,明白了。

扶青眼下是个断袖,着实不可能会有自己的女人,更不可能放下身段去挨女人的打。倘若有谁得罪他,想要讨个宽恕也容易,除非以牙还牙以眼还眼。这就好比,杀人偿命欠债还钱,此乃亘古不变的道理,我既扇了他耳光自然也该由他扇回来。如果我求着他动手,那就算不得他打女人,更不会连累他被世人耻笑。啧啧,不愧是皇帝老子,连报仇都这么高瞻远瞩。

我把脸凑上去道:“哎呀,你想打就打,整那么多虚头巴脑的干嘛?趁现在没人,打完了赶紧走,我一个字都不会说出去的。”

滋啦,怪我过分热忱,将他眼睛里的火浇灭了:“这都听不懂,你是猪吗?”

猪崽子我愁眉苦脸将他望着:“这句懂了,你骂我是猪,可我一直喊你扶青哥哥,如果我是猪的话那你是什么嘞?”

扶青郁结地横了我一眼:“喊哥哥又怎么了,当初某人唤我小兔崽子,我是不是还得回敬她一声姐姐啊?”

我故作娇羞地推了他一把:“讨厌,你若是愿意的话,人家也不介意当姐姐呢。”

他捞住我往胳膊上一挂,打横了直接抱走,铁青着脸道:“秦子暮,我至多再忍你三年,若到时候还不开窍别怪我不客气!”

我寻思着他想怎么不客气,不留神把食指吃进嘴里,扶青微微皱起眉头:“拿出来,脏。”

我小声嘁了嘁:“哼,你都不嫌我耳朵脏,我还会嫌自己的手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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