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不算宽敞的工具房内,犯人们早已精疲力竭,两名狱警只想围着温暖的炉子放松聊天,没有人在意工具堆里是不是少了一把锥子。
我将头埋进了双膝之间,缓慢而悠长地呼出一口浊气。
…………
狱警通知我们可以在工具房里休息十分钟,等我们缓过来一些就走回监狱。
犯人们有气无力地回答了一声“明白”便不再多说一个字,专心致志地恢复体力。
两个狱警在这十分钟之内喝光了杯子里的饮料,收拾了一下,把工具房恢复成了原样,做完这一切他们便熄灭了炉子,重新给犯人套上镣铐,驱赶着我们踏上了回程的路。
回去的路和来时的没有不同,除了太阳已经偏西,让户外的气温变得更冰冷。我们一行人有惊无险地穿过了裂谷上那条狭窄的走廊,一步步靠近巍峨的监狱,很快便回到了那扇巨门前。
狱警从胸前的口袋里掏出一张卡片,在门边的卡槽上刷了一下,巨门在轰隆巨响中缓缓打开。
我们一行人走进巨门,巨门之后的世界仿佛春天一般温暖,我冻僵的四肢渐渐恢复知觉,血液在身体末梢流淌,舒服到让我产生了一种回家了的错觉。
狱警命令我们依次站在扫描仪下接受检查,确保我们身上没有携带多余物品,他们则可以从旁边的通道轻松穿过。
我和其他犯人们在扫描通过后再次排成一队,由两名狱警将我们挨个押送回牢房。手铐和脚镣会一直戴在我们身上,直到到达各自的牢房门口方才能解下。
我跟着两名狱警走回辖区,为我解开手铐的是那个金发的狱警,另一个掏出门卡打开牢门。
手脚上的镣铐哐当哐当地掉落在地,我对这那个金发狱警笑了笑,他皱了皱鼻子,露出了一个嫌恶的表情,粗暴地推了我一把,我在和他错身而过的几秒钟再次发动了技能,这一次毫无悬念的成功了。
锥子到手的瞬间便被我藏进了袖子里。
我面色平静地走进牢房里,同其他回到牢房的囚犯一样一头栽倒在床上便不再动弹,一副半死不活的模样。
牢房里没有开灯,黑暗之中我的双眼瞪的老大,竖起耳朵仔细听外面两个人的脚步声。
等两个狱警都离开了走廊,我仍维持着趴在床上的姿势,但兴奋使我的心脏在胸膛里狂跳不止——我的计划成功了!拥有了武器傍身的我心中的安全感也充盈了些许。
我没有把锥子拿出来,就这样闭着眼睛深呼吸了两下,努力平复心情。
我必须冷静下来,一时的成功对于身陷危机的我来说不算什么,只能说稍微提高了我在面对瓦克时的生存几率。
按照络腮胡所说,我今天挑衅了瓦克的权威,他是不会放过我的,像他那样的头领被我这种初出茅庐的菜鸟给耍了,以后在监狱里没法抬起头来。下回见到他,他一定要亲自把我生吞活剥了才能赢回今天丢掉的面子。
我和瓦克之间必然要打上一架,但那时的情形会是什么样,结果如何,我无从知晓。不过今天一天消耗了我太多的体力,我的当务之急就是养精蓄锐,好面对明天的未知。
我躺在床上翻了个身,蜷缩着四肢,不安地进入了睡梦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