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终于来到了夜晚。

布鲁西宝贝不出意外地鸽了自己不知道第多少任女友夏洛特·勒蒙小姐，早已达成目的的勒蒙小姐浑不在意，甚至设置了一封定时邮件——用于分手，邮件将在勒蒙拍卖会结束后发出——以防自己忙忘了。那毕竟是布鲁西宝贝，看在那张脸的份上，勒蒙小姐也不愿在自己回到法国后在手机视频里见到那双忧郁漂亮的蓝眼睛——所以一定得记得要在回国前分手。

蝙蝠侠一直在蝙蝠电脑前忙到晚上七点，待到腹中空空才想起来还有个烛光晚餐的事，他打开手机，消息栏十分安静——似乎他的女朋友夏洛特小姐也把约会忘了，很好，布鲁斯韦恩十分满意地随手编辑了一条布鲁西宝贝口吻却极不走心的消息：“嗨，宝贝，我的助理告诉我今晚还有一个重要会面，抱歉，今天不能陪你了，我知道你很喜欢韦恩家族展出的那幅《狂喜》，好像来自波德科温斯基是吗？现在它是你的了。”

被特别关注提示音从工作中叫醒的夏洛特勒蒙：？？？确实十分《狂喜》，她几乎秒回，“噢！是的是的，她是波兰画家瓦迪斯瓦夫·波德科温斯基的代表作之一，谢谢你亲爱的！我保证它会出现在下周的拍卖会上，爱你！宝贝！”

蝙蝠侠翻出蝙蝠洞储存的能量棒啃了几口，才在不知何时突然出现的管家侠不赞同的眼神中放下手中的食物，他仿若无事发生地接过阿福手中的餐盘，扛住了管家侠的眼神攻击，三两口解决了晚餐，一口灌完咖啡——昨天只睡了不到四个小时，即使是蝙蝠侠也需要人类的提神饮品帮助。

他归还了餐盘，在阿福的叹气声中继续敲击键盘——那个黑影，算法的解析即将完成，他会知道那是谁，或者说，什么东西的。

一个小时后，蝙蝠侠找到了东区的流浪汉。

“首领”嬉笑着，“嘿！蝙蝠怪物！你是第二个！”

蝙蝠侠毫不客气地拎起流浪汉，质问，“你知道些什么？”

“我知道些什么？哈哈哈哈！大人物问我知道些什么？哈哈哈！怪物和怪物～吃人的怪物～打起来啦～嘿嘿～快打！打起来！”

蝙蝠侠闻到了流浪汉身上刺鼻的气味——那种所谓能救命的“烟草”味，他丢开了这个显然已经嗑嗨完全无法交流的人，蝙蝠侠的目光在附近蜷缩的流浪汉身上徘徊，他敏锐地捕捉到一道闪躲的目光，他毫不费力地拎起那个瘦弱的中年人，“说！”

“别别别！别打我！我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那个男人，那个男人用一包烟和老约翰换消息，我我我，我们都分到了一根烟，别的我什么都不知道！别打我！”

“闭嘴！老亨利！”

“不不不！”老亨利突然抱起头开始尖叫。

蝙蝠侠丢开这个显然也是药嗑多了，精神混乱的人，但那个喝止老亨利的显然知道些什么。那是一个看上去十五六岁的少年，黑色的短发搭在额角，眼睛是温柔的棕色，却无法压下眼神中的锐利，蝙蝠侠打量着这个同样一身刺鼻气味却眼神清明的少年，他听见对方看似冷静道，“听着，蝙蝠侠，我知道你为什么找过来。

“之前有一个白发男人过来问流浪汉失踪的事，我的弟弟，杰森也失踪了。听说怪物不吃嗑了药的人，所以我来找老约翰，老约翰有药，”年轻人侧头看了看那个疯疯癫癫的老约翰，“噢，老约翰要死了。有了老约翰的药，我才能去找杰森。

黑发少年深吸一口气，蝙蝠侠看上去似乎并不急切，这让少年艰难镇定了下来，“白发男人用一包烟和一支打火机和老约翰换了三尾怪物和杀手鳄的消息，之后他很快就走了，我离的远看不清那个白发男人的脸，他们的对话听得也不是很清楚，但我听见了吃人，怪物，尾巴，鳄鱼之类的词，我猜他们在说三尾怪物。

“东区的人基本都听说过怪物的事，所以这几天我们只能聚集起来生活，几个人轮流守夜，那天晚上安娜发烧了，杰森说要去给她找药，我……”

“……”蝙蝠侠看着这个难掩自责的少年，嘶哑粗粝的声音通过变声器传递出来，“我会找到他们。”

“噢！等等，我还看到那个白发男人手里托着一根棍子一样的东西，那根棍子能悬浮在他手心里！”黑发少年左看右看被蝙蝠侠转头没的技能震在当场，又焦虑着不知道蝙蝠侠有没有听见他最后的话——没人能面对蝙蝠侠时候不紧张！他当然也一样，所以把一开始就记着的话忘到了最后才说出口也很正常吧？！

蝙蝠侠自然是听见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