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本也是通情达理之人,只不过她深知他这一去怕是回不来了,二人差距太多,身份地位实力是二人永远无法逾越的鸿沟。”
“听奶娘说母亲曾想法设法的挽留父亲,求她不要走,可这也只是徒劳无功罢了。”
“父亲还是离开了,留下了这把剑让母亲等他回来。后来家中变故,仅剩我们母女二人相依为命逃跑到此处,便有了那老者一事。”
“母亲最后的遗愿也是想再见父亲一面。”
“哦~”何钰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又说道:“许知熠?众仙家人数居多,虽我不能准确无误的记住每个人的名字,可仙界出了名的大能仙使我还是知道的,可似乎……没有这号人呢。”
许欢瞳孔骤缩,立即反驳道:“怎么可能?!父亲的名字我还是知道的,难不成他……怎么会……”
“你觉得他骗了你们?”何钰说出了她心中的猜测。
许欢满脸的不可置信猛地向后退去,直至撞在桌角,口中发出疼痛的轻“嘶”才停了下来,许欢跌坐在地上,眼中满是迷茫,她不懂,那母亲苦苦等他这么多年算什么,一个连名字都是假的。
这就是她口中的“真诚之人”,她朝思暮想的心上人。
“一个称呼而已,也没什么特殊含义。”当然,仙界也只有一个何钰,任谁唤了华晔仙尊幺徒的名号,想到的也只会是何钰。
“可这……”许欢还是有些不可置信,目光呆滞的看向何钰。
“人心本就难测,亦或是他有什么难言之隐呢?你也别太过烦心,待我回了仙界自会记得帮你寻找此人的。”
许欢敛眸,口中喃喃道:“我……罢了,那便不劳烦你了,误会也好执念也罢,寻了他这么久,他既骗了我们母女,这已是不争的事实,我不想再为了一个不诚之人继续浪费时间了,该释怀了。”
“我渴望成为父亲那样的优秀的人,可如今看来……也不过如此。”
“母亲已经等够久了,人死不能复生,她穷极一生都追寻不到事情的真相,那便让我做个了解吧。”
“逝者已逝,母亲只是一介凡人,没有你们与天齐的寿命,尸身不腐还是我误打误撞托了这玲珑宫的福,即使他回来又有什么意义呢。”
“话虽如此,你甘心吗?你不想知道事情真相吗?带着遗憾离开也是对逝者的不尊重。”何钰轻叹口气,看向了一旁的水棺。
“我不知道……一个名字都是假的,还有什么是真的呢。”许欢苦笑着仰了仰头,不知在想些什么。
何钰深深地叹了口气想要安慰许欢:“可真相往往埋藏在重重的迷雾之后,待我回仙界自会留心此人,若能带他来看你们,届时是去是留全凭你的意愿,能见到你父亲,这到底是你母亲的遗愿,不是吗?”
许欢闭着眼没有回答,何钰权当她默认了。
此时的氛围有些沉重,何钰随性换了个话题。
“剑的确是把好剑,此剑可有名?”何钰转头看向了桌上的剑问道。
“初尘。”许欢撑着地颤颤巍巍的站了起来,也看向了桌上的初尘剑。
许欢的手指轻抚剑身,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笑,“大抵是我同他血脉相连的缘故,这剑用起来格外的顺手。”
何钰:“无需烦忧,待我回仙界自当竭尽所能寻找令尊,完成令堂夙愿。”
“嗯,谢谢你,何钰……。”许欢脸上难的露出如此真诚的笑,这个小她不止两百岁的人儿,能耐可不小。
何钰微愣,心下了然也冲着许欢露出了一笑,那笑容中的真诚不比许欢少。
许欢彻底放下心中戒备,敛下眸子不知在想些什么。
许欢笑意盈盈的带着何钰在玲珑宫观赏了一圈,有意无意的引着何钰往玲珑宫深处走去。
随着二人逐渐深入,这周身的温度连降几分,何钰有赤焰魔兽的魔核护体,并未觉得如何,反观许欢已经面色发白,打着寒战。
何钰从储物袋扯了件外袍递了过去,许欢虽面色一怔倒也没拒绝,十分自然的接了过去穿在身上。
二人直至深处,一面九尺高墙拦住了去路,何钰蓄力翻身一跃,站立于墙头之上,看着下方的许欢伸出了手,许欢摇了摇头,召出初尘飞了上去。
何钰悻悻的收回手,呵呵一笑作势摸了摸脖子,真是没想到,他一次外向换来了终身的内向。
灵海之境的寒霜剑波动太过强烈,何钰必须探究这高墙之内到底有什么,第一次见寒霜剑有兴奋之意还是见到沈庭舟,如今在这玲珑宫内却是第二次,里面究竟有什么?
二人站在墙头驻足而视,眼前的景象让何钰不由得一惊,这水下建殿本就天方夜谭,这高墙之内竟有着足足七尺宽的漩涡!
放眼望去,一柄通体泛着寒气的伞悬于漩涡之上,荧蓝色的伞身缠着四条锁链,而这锁链的出处不是这房梁,而是……这漩涡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