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心放心,我已经让赵信然去找了。”
对对,赵信然知道在哪。林书怡刚放下的心,又想起,“那小女孩不愿跟他过来怎么办?”
“如若她不愿,赵信然会在那儿保护她。”徐梦雪顿了顿说:“除非…有人其他人去带走她。”
“你也知道这火不对。”
“很明显,苏曼寒见了老头,看他们那样肯定是做了交易。”徐梦雪低头沉思,“但什么交易会让她差点命丧火场。”
“是这个。”林书怡从里衣把苏曼寒交给她的那本账册记录拿出来。纸张泛黄,还不知经过多少人手,皱巴巴又卷曲,里面字迹也模模糊糊,不过好在还能看清。
徐梦雪低头翻了几页:“邝家私收贿赂,与商队合作,谋取私利。”她把账本合上,“这贪挺多啊,朝廷下发的物资他都偷拿去卖!胆儿挺大。”
林书怡淡淡说:“所以,他们才想造一场火,人和物证都烧了。”
“太可恨了,必须将他们绳之以法!”徐梦雪气愤道。
“我们要回京城。”林书怡紧握苏曼寒的手,看向徐梦雪。
“嗯!”
苏曼寒情绪渐渐稳定。徐梦雪给她压了压被角说:“药凉了,等会热热再给她喝。”
屋内炭盆噼里啪啦作响,猩红色的火光跳出。
徐梦雪思考片刻道:“我得去劝劝那小女孩,怕她醒来没看见人着急。”
“行。”林书怡轻声关好门,去往另一间房。没走几步,就瞥见赵信然带了个小女孩进来,女孩眼睛红彤彤的,显然哭过。
抽泣着话都不能一口气说完整。
徐梦雪上前牵过她的手,安慰说:“你娘亲就在里面好好休息呢,她只是有些累。”
“那她怎么不回家?”小女孩反问。
徐梦雪牵着她的手,边走边思考道:“等你娘亲醒后,你亲自问她呀。”
看着她们走进屋里,林书怡才转身。
“咚咚咚。”
林书怡朝门缝里喊:“娘,您在里面吗?”
刚抬起手,门从里面打开,手就这样停留在林夫人脸半步远,林书怡默默把手放下。
“怎么着急忙慌的?”林夫人问道。
林书怡扶着她进去坐好,又把门关严实说:“我想跟您商量个事。”
林夫人更为疑虑,“什么事,都不能让别人听见?”
“也不是不能给别人听见,就是开着门太冷。”顺着把手放火盆上空烤烤,搓搓。似是等身体暖和,又似在等一个时机。
不经意间,林书怡快速道:“我想回京城。”说完便死死低着头。
除风吹动门窗响,煤炭炸响,连呼吸声都轻缓许多。
良久……只听见茶水满杯,茶壶搁置的声音。林书怡翻转手背接过,抬眸。
“为什么?”林夫人语气平缓,听不出是同意或拒绝。
林书怡选择避重就轻答:“爹爹的事我不想就这么算了,而且我想继承爹生前的店铺。”
“你爹的意外发生在扬州……”林夫人停顿片刻问:“何时出发?”
林书怡握住她娘亲的手,曾经光滑细腻的肌肤如今已枯黄柴瘦,压下心中翻涌:“娘,您先去外祖家。等我安稳下来再接您。”
话音刚落,林夫人当即立道:“不行!”
林书怡松开林夫人的手,翻起盆里的木炭来。随即安慰说:“我知道您担心我,可从前都是你们守着我,现在我想靠自己为我们家争取一个庇护所。”
话语飘散在空中,久久不起波澜。似乎如水汽般蒸发,但却留下余印。
“娘亲您要相信我已经长大了!”林书怡绕过去抱着她的手臂摇摇晃晃。
林夫人本还想板着脸,假意不吃这套。但经不住一直被摇的头晕。
“木炭快烧完了,你去让人拿点来。”她指着盆里说,“回京的事让我想想。”
“好嘞。”林书怡欢快地小跑出屋子。
写封信给舅舅,让他派人来接。但如今这积雪融化的道路怕是不好走,苏曼寒的事又不能耽搁。
思来想去,一时分神,撞上迎面而来的人。
那人却一把把她抱住,林书怡挣脱不开,抬头看见一双深邃的眼睛,顿时把要教训人的话收回肚子里。
皱眉扬起下巴示意秦瑞看向自己的手臂问道:“你这是做什么?”
秦瑞解释说:“你急急忙忙冲过来,我不抱住你,就要倒地不起了。”
林书怡气的要跳脚,使劲蛄蛹身体:“那既然现在站稳着,还不松开!”
秦瑞一本正经回答:“忘了。”而后打开双臂,轻拉住她胳膊问:“急着去哪?”
“与你无关。”林书怡转身要离开他。
“你从火场出来,发现了什么?或者说,有没有拿到什么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