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晚背着背篓和崔小小一人拎了个篮子往山里走,马元心,李桂花她们都要忙地里的活,崔晚也不好去问她们要不要去山里挖野菜。视线从田地里收回,要是自己也有田地就好了,至少种下去好好伺候就能有收获。
崔晚对山里不熟,为了安全起见只能跟着踩出来的小路走,不时看到能吃的野菜就摘下来放篮子里。
“娘。”徐老爹做的篮子大,怕崔小小拎不好,崔晚只在她篮子里放了几根香椿芽,“你看那里。”
顺着崔小小的指的方向看去,是几只肥啾啾的山鸟在枝头跳来跳去。崔晚又想起了弹弓,可惜她没有想好用什么代替皮筋,就只能暂时搁置,“嗯,鸟儿在唱歌呢。”
“那娘亲,它们在唱什么歌?”崔小小跟上崔晚的脚步,十分好奇地问。
崔晚想都没想就说:“唱今天天气真好。”脚上踢出去一块石头,下一秒崔晚就把那块石头捡起来,然后朝那几只鸟砸过去。
石头擦着树枝过去,山鸟受惊扑哧着翅膀逃走。崔小小张大嘴巴,好似不解自家娘亲的行为。
“我…”崔晚绞尽脑汁想理由,可突然想起现在是古代,不存在动物保护的说法,“吃鸟蛋吗?娘给你掏鸟蛋。”
崔小小吞吞口水,十分生动的表示了她的想法。
说做就做,崔晚来到刚才几只山鸟停留树下,往上看。果然在树杈上看到一个鸟窝,“小小你看着背篓,我上去看看。”将衣摆扎进腰带,手抓住上方的树枝,脚踩树干,手脚并用的往上爬。
爬上树才注意到这棵树上不止一个鸟窝,崔晚看了一下离自己最近的一个鸟窝,里面有三个蛋。白白的,有鹌鹑蛋那么大,看起来也不奇怪应该可以吃。至于另外一个鸟窝崔晚不打算去碰。拿了鸟蛋就准备下树,可这会才发现手上拿了鸡蛋就没法子下去,无法只好将鸟蛋塞衣襟里放好。
“娘,你慢点,小心。”崔小小小脸上全是担忧,明明还不到大腿高,却坚定地张开手在树下准备接崔晚。
崔晚瞧了心软成一片又好气:“快,一边去,小心脏东西掉眼睛里去。”
“娘。”崔小小退了半步,张开的手依旧做好随时冲上去的准备。
崔晚摇摇头,每一步踩踏实了才卸力往下,最后脚踏实地地站在地上,捏捏崔小小的鼻尖:“下次不许了,知道吗?”
“哦。”崔小小嘟着嘴,至于有没有答应心里头才知道。
“走吧,我在树上的时候看见前边有竹林,去看看有没有竹笋。”
老宅后面的山脚下也有竹林,但是那边离村近去的人也多,崔晚去看过,要么还没有长出来,要么就是太高,白跑了一趟。
一路上崔晚捡了十来个拳头大的石块,她打算碰碰运气,看有没有倒霉的野鸡野兔被自己砸晕,但到最后下山也没有一只倒霉蛋被砸到,反而累的自己手臂酸软。
临近下午,天际多了厚厚的云层,春日本就柔和的太阳在云层上渡了一层淡淡的橘黄。河边,两头一大一小的水牛跟在主人后面慢慢悠悠地走。
“终于回来了。”崔晚推开门将一背篓竹笋放在地上,出了好几口大气才提过篮子看里面的三个鸟蛋和两个野鸡蛋。运气不错,野鸡没砸到,野鸡蛋倒是发现了两个。
“娘,喝水。”一路上崔晚又是背又是提,崔小小只提了半篮子野菜。回来见自家娘亲那么累,连忙倒了碗出门前烧好的水端过来。
崔晚的确渴了,接过来喝了一大碗才笑着说:“谢谢我们的小小。”
崔小小不好意思地扭扭身子:“娘亲还喝吗?”
“不喝了,娘要把这些竹笋剥出来。”刚好一会去还砍刀和镰刀,顺带送点竹笋给徐阿嬷家。他们帮了自己娘俩那么多,东西虽然不值钱,但算是一点心意。
剥竹笋简单,用刀从头到尾一划拉,然后手指捏住笋尖打着转就将笋衣剥了下来。
崔小小在旁边看着也忍不住上手帮忙,崔晚一边忙活一边说:“你别弄,笋衣上有毛,扎手。”
话落,崔小小已经被扎了。笋衣上的毛细细密密,扎在手上又疼又痒。眼见着崔小小眼里含了一眶泪水,崔晚连忙腾开手:“不哭不哭,娘给你洗洗。”
“哇!”崔小小反而哭了出来。
“不哭不哭,小小乖。”拉着崔小小的手在木桶里清洗,见上面没有扎的毛洗干净才松口气,“马上就不疼了。”
崔小小眼泪汪汪的看了眼红通通的手指头,嘴一瘪,就在崔晚以为她又要哭的时候,崔小小憋住了,“娘,小小不疼了。”
“嗯。”崔晚终于明白很多人一旦做了父母就会那么拼,原来是舍不得和自己血脉相连的孩子受委屈,“一会剥竹笋娘来,我们小小在旁边帮忙把竹笋码放好,好不好?”
“好。”
于是接下来,崔晚快速剥好笋衣,还未来得及放下就被崔小小接过码放好。崔晚看了一眼放得整整齐齐的一堆竹笋,干活的力气更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