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他的潜意识里副驾驶座上的确坐了一个很重要重要的人。
“我不知道……”林旸小声底喃着,“在即将要爆炸的那一刻,我的潜意识告诉我副驾驶座上有一个很重要很重要的人……”
“重要到是一个哪怕我死了,也要他活下来的人。”林旸低着头,像是做错了事的小孩一般任由着董默宁牵着他的耳朵进行指责,他的右手无意识地摩挲着他左手无名指上的白痕,车厢内陷入了死一般的沉默。
董默宁尖锐地倒吸了一口凉气,她松开了虚扯着林旸的手,恨铁不成钢地将头扭了过去不忍去看林旸那双迷茫无措的眼睛。
她就说那两个人是蠢货吧。
当初要切除林旸记忆是她与商翼是极力反对的,除了该手术目前还在临床阶段以及主刀的是个无证医生以外,更重要的是她比任何人都明白爱与记忆并不对等这件事。
记忆仅仅只是用来修饰爱的饰品,可爱却是一种可以改变一个人一生的力量。
这种力量不仅可以成为一个人在绝境之地活下去的养分,也可以成为纠正一个人错误观念的动机。
可那两个人并不懂。
“算了。”董默宁轻吐/出一口叹息,“先回去吧。”
“等等。”仿佛突然想起什么的林旸打断了她的叹息:“你为什么会在这里?”
这个问题问得好。
为什么董默宁会出现在这里呢?
当然是因为伊里斯特担心他啊。
半个小时前,远在上城区的伊里斯特通过手环监测到他行程发生了变化这一事,但刚好恰巧这几日易然在隔离区内又偷放了一批拥有武器的新型丧尸,为了避免林旸在与他们打斗时无意间感染病毒,因此伊里斯特便赶忙和步晚清以及董默宁二人打电话让他们去拦截林旸。
步晚清此刻正忙,于是这个担子便放到了董默宁肩上,我们可怜的董默宁还没来得及在休息区吃上一口热乎饭,接到电话后便马不停蹄地开着那辆陪伴了她八年之久的迈巴赫朝公路驶去。
“这张车上的人恰好是我们最近正在追踪的那批偷渡犯。”在林旸失忆的这几日,从来不会骗人的董默宁也终于跟步晚清学会了扯谎,“我只是恰好接到了消息过来而已。”
“嗯。”林旸听出了董默宁这是在骗他,于是他也不愿意再说什么,他再度点火起步,准备先把董默宁送回下城区。
至少通过今天这件事他可以确认三件事,一是他的失忆肯定和他的爱人以及他身边的人有关,二是他的爱人肯定就是伊里斯特,三是渡轮上发生的事情一定不仅仅像他记忆中的那样简单,肯定还隐藏了什么他不知道的事情。
距离谜底的揭晓越来越近了。
·
此事过后,林旸总算是停歇了一段时间,期间他也只是按部就班地按照步晚清所谓的方案继续执行着,并不在与众人谈及任何关于要去找伊里斯特的事情。
时间渐渐来到了五月初。
下城区的向来四季分明,四月一过气温便开始一路飙升,最热的时候甚至已经来到了二十八度,林旸从冰柜里取出一支用剩草莓酱做的草莓冰棍含在嘴里,盘腿坐在宿舍落地窗前的阳台上等待着商翼他们的到来。
就在昨日,步晚清与董默宁还有商翼三人的临时通行证均被同时通过,而白琛也成功接到了新安排被要求带人下下城区对新毒株进行支援,一切被堵在四月的困境仿佛也随着五月的到来而迎来了新的转机。
那林旸也会遇到他的转机吗?
商翼他们终于可以向上城区最高法院呈递起诉材料,而疫情也因为温度的升高以及血清疫苗和支援的缘故有所好转,那那个被他小心翼翼地用名字藏在蓝宝石狗牌里的爱人,也会在这个五月与他相遇吗?
“伊里斯特……”林旸又一次地将那枚狗牌贴近在他心脏之处,他咬断了那根埋在他嘴里的冰棍,含糊不清地呢/喃着:“一切谜底的答案,会是你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