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在怎么用力半个小时后也会消除,无所谓了。
隐秘的疼痛也在洗完澡后只剩下别扭,伊里斯特被安置在沙发上,等待着林旸给自己吹头发。
“还疼吗?”林旸抚摸着伊里斯特那被自己咬破了好几次的嘴唇,自责地问。
“你下次在一边喊哥一边用力试试呢?”伊里斯特没好气地扭过头,不让林旸碰。
“……”林旸莞尔一笑,他将吹风机插电,替他处理着那任然滴着水的发梢。
伊里斯特身上的痕迹已经因为时间而逐一淡去,唯有颈肩上的牙痕还能隐隐约约地看清。
暖风缠绕在他金色的发丝之间,水珠低落在他只披了件睡袍的肩臂里,林旸担心他感冒,便一边用干发帽擦拭着发梢一边吹干。
然后,咱们的伊里斯特就被林旸高超的吹发技术吹成了金毛狮王。
快速愈合的伤口并不能掩盖来自恢复时的疼痛,伊里斯特身上本来就哪里都疼,在看到镜子里的自己后,这疼痛居然减缓了些许,转移到了头上。
“林旸!”伊里斯特将准备把饺子下锅的林旸从厨房喊进浴室,“你看看好看吗?”
“好看。”林旸匆忙地回应着,“像炸毛的猫。”
“我像你……”伊里斯特拿出了自己毕生的修养,将那句骂人的混账话给咽回嗓子眼里,“下次我给你吹。”
“不要。”林旸听到了锅里水沸腾的声音,他急忙又跑回厨房把饺子给下到锅里,隔着墙壁对伊里斯特说:“你小时候把我吹成过海胆,我才不要你吹你。”
那一刻伊里斯特明白了,这小孩纯坏。
几年前的事情记到现在来复仇,这不是纯坏是什么?
伊里斯特愤愤地给对着镜子自己扎了个地丸子头后,板着脸抱着手靠在厨房的门框上盘算着要给林旸吹个什么样的发型。
林旸捡着将易然包的那些饺子里的钱币取出,他想问点什么,却开口几次都问不出。
氤氲的水蒸气打在林旸两颊,他喉头攒动,最终哑着声音问道:“你和易然……”
“纯无血缘关系的兄弟,没别的关系。”伊里斯特打断了林旸的疑问,斩钉截铁地说:“我和他什么关系都没有发生过。”
“你反应怎么那么大?”林旸莫名觉得有些好笑,他将钱币放入菜盆里,笑着说:“我还没说什么呢。”
“我已经不止一次被人和这个人工智障认成一对了。”伊里斯特将嫌弃溢于言表,“尤其是简凌时期,我一半的追求者都是被他挡回去的。”
林旸:“……”
伊里斯特越说越激动:“曾经我天真地认为这种抓马的事我重生以后就能有缓解,结果不仅没有缓解,反而误会更大了。特安部里至今都流传着我是他在国外认识的情人。”
林旸:“其实我之前也以为……”
伊里斯特仿佛找到知音一般滔滔不绝地说:“他纯纯故意的。”
“因为他只是万千数据集为一体的代码,他并不具有感情,所以他才想通过这种愚蠢的方法去模仿感情,从而突破他在仿生人这一方面上的突破。”
“所以他称你为缪斯。”林旸用余光瞥了一眼伊里斯特,在看到饺子浮起的那一刻,他将冷水浇入沸水中,他的疑惑被冷水裹挟,一起落入了热汤中。
易然口口声声说伊里斯特是他的缪斯,但这样看来,帮他镀上神身的,明明是林旸本人啊。
鸠占鹊巢,张冠李戴,明明是林旸的功劳结果算到他头上,不要脸。
还有两道冷水,林旸估摸着时间将手洗净,他将一直靠在门框旁的伊里斯特给捞起来,给人丢到了沙发上。
“明明是我的成果,他就这样署上了他的名字,不公平。”林旸将压在沙发上,言语中全是对易然的谴责。
伊里斯特本就腰部不太舒服,被林旸这一丢更不舒服,他倒吸了口冷气,说:“所以你知道我们给他起的外号叫什么吗?”
“叫什么?”林旸似乎也意识到了这一点,他赶忙拿起沙发上的一个枕头垫在伊里斯特的腰窝处。
“学术蝗虫。”
林旸噗嗤一声地笑出来,太形象了,形象到不知道该怎么吐槽。
“别笑。”伊里斯特趁此机会直起身来,他一只手撑着自己的上身向林旸问道:“想不想猜猜我的?”
“你也有?”林旸不可置信地问。
“那当然。”伊里斯特笑着说,“他们叫我学术菩萨。”
林旸瞟了一眼锅里,他并没有听到沸腾的声音,于是他向伊里斯特追问道:“为什么?”
“因为我有什么好的项目全部让给我手下的学生,自己只攻克黄金病毒。”伊里斯特笑着说。
“那真的是菩萨。”林旸松开伊里斯特,他迈着快步去厨房倒完第二碗水,继续和伊里斯特在沙发上缠绵,“如果我现在回去复学你可以当我的导师吗?”
“不可以。”伊里斯特无情地拒绝了他,“你专业知识太差,来我这会被项目组的人歧视。”
本来就不喜欢学习的林旸:“……”
菩萨,但不渡苍生,也不渡学不懂化学背不得生物的林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