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梯下降的相当缓慢,在下降的这段过程里,伊里斯特将自己的那枚红色戒指戴上了林旸的中指上,而那枚蛇戒却取代了方才那枚戒指的位置。
“你这是?”林旸望着自己手指上的那枚戒指问道。
“以备不时之需。”伊里斯特说:“如果这真的是为董默宁而设的局,那么作为女性的我肯定更能将设局人引诱出洞,况且我也算是毒蛇的人,要真的出事了他们也不会拿我怎么样,但你不一样。”
“你怎么就那么确定他们不会对你下手?”林旸担心地问。
“我的任务还没完成,杀了我所带给他们的损失比留下我更大。”伊里斯特有些不舍地看了一眼他手上的那枚红宝石戒指,开始转移话题:“你刚才在房间里说的那些事是真的?”
“哪件?”
“董宁。”
“嗯。”林旸思索片刻:“那孩子是董默宁加入公安第二年在任务现场捡的,由于当时下城区的最后一家孤儿院也因为院长的死亡而倒闭,所以董默宁便只能把那个小女孩捡过来当自己的孩子养。”
林旸轻叹一口气,继续说:“这小孩在系统里没有信息,是个黑户,而从小在孤儿院长大的董默宁也没有什么认识的靠山,所以那时的她只能先把小孩捡回来给她取个名字,等后面有能力了在给她落户。”
“后来呢?”伊里斯特追问道,虽然此刻的他心里已经有底,但他还是想知道事情的始末。
“在她从派出所调去a区公安局的那一年,董宁莫名地感染了黄金病毒,而当董默宁再给她上完户口的那一天,董宁全身出现了黄金状和相当严重的丧尸化,那不到六岁的孩子为了不拖累董默宁,用着着董默宁没拿走的枪把自己的手脚全部打穿。最后在董默宁到家的那一刻,那孩子已经握着枪,将最后一枚子弹射向了自己的脑干。”说到这里的林旸不由得愣了一下,他深吸一口气,继续说:“其实那孩子明明可以不用死的,哪怕她只要在等一天,世面上就会出现一支名叫王水疫苗的神药,足以治好她。”
“但药物来的太晚太晚,所以死神还是快了所有人一步,将这个死里逃生的孩子从人间掳走。”说完这话的林旸不在说话,这段往事太过沉痛,任谁提起,心里都会有几分难受。
那时的他和董默宁还不是很熟,但他依旧记得那一天自己和步晚清驱车五十多公里去火葬场里找董默宁的那一晚。
在火葬场门口无助地坐了半宿的董默宁手上依旧握着那张身份信息,她什么也不说,只是一遍又一遍地再给当时给自己半信息的工作人员发消息,询问她是否可以提前将信息登记到系统里。
“她不是没有人要的小孩,她叫董宁,而我是她的妈妈。”这是林旸那天唯一的记得的话。
“那她的尸体是火化了吗?”伊里斯特问。
“没有。”林旸说:“火葬场的价格太高,董默宁所有的钱都拿去卖董宁的户口去了,在火葬场时的她身上只有五百块,连骨灰盒的钱都不够,最后还是我们把她拖去隔离带里找了个没人的地方自己烧的。”
“这孩子当时做过DNA登记了吗?”伊里斯特又问。
“做了。”林旸说:“董默宁为了节省时间提前一个月就把这些项目给她做了,可惜就差最后一步。”
“董宁的事情除了你们几个还有谁知道?”
“应该没有人了。”林旸思索片刻,说:“除了当时帮她□□件的那几个同事吧,其他人应该都不知道。”
“你知道那几个同事是谁吗?”
“不知道。”林旸无奈地摊手,说:“出事的那段时间我下城区的任务刚好做完,在处理完任务后我就回上城区了。”
“这个任务是谁安排你下来的?”伊里斯特又问。
“李杰文。”林旸不假思索地说:“不知道现在他还在不在特安部,反正当时就他事特别多让我三天两头地跑下城区去支援。”
“李代表?”伊里斯特怀疑地说:“你确定?”
“我确定。”林旸说:“我是他的实习生。”
伊里斯特不在说话,林旸弄不懂他的这份沉默意味着什么,但他知道伊里斯特的心里肯定已经对这件事有了一个初步的了解,但现在的他究竟在思考什么,只能等着后面才知道了。
电梯还在下降。
下面的场所似乎相当地大,在下落到一定高度时,林旸才发现自己的声旁多了许多的电梯。
这些电梯分别从不同的楼层延伸下来,很难想象,再这样一个不算繁华的城市底下,居然有这样大的地下城市。
这座地下城市究竟何时而建,又是由谁而建立,这些都成为了萦绕在林旸心里的疑惑,此刻的他仿佛就像那在井底待了许久的青蛙,要不是这一次契机,他肯定不会知道高楼之下居然还有这样的秘密。
他们究竟对下城区了解多少?
而野火当年究竟又做到了哪一步?
曾经对bishop决策的不解都在这一刻被林旸再度从记忆深处再度翻出,他回忆着每一次和他的争吵,以及那日在隔离带里那位bishop所说的“我不忠于king,我只忠于bishop”的那句话也浮现在林旸的脑海里。
他所带领的野火终究还是太过稚嫩、浮浅,而真正根植于这座城市深处的秘密才在这一刻被他人刻意暴露给他,他内心既有恐惧,却又有无畏。
就在这一瞬间,他的脑海里突然浮现一个不可能的想法:如果这一切的一切都是bishop特意安排好的呢?
他用一具尸体来挑起自己的注意力,然后在用易布东作为钩子,强行引领着自己来到这里。
因为bishop了解自己,对于女士他从来不会让她们去冒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