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妮卡幸灾乐祸的笑被信一抓了个正着,她做了个鬼脸,无声加快了脚步。
“喂……”
信一长腿三步并作两步,刚追上莫妮卡,便听到不远处的公厕方向似乎在争吵。他收敛起玩闹的神色,走了过去。
“你知不知道报假警是犯罪呀?”
“你这是说的什么话?谁没事报假警?真的有人死了!”
“那尸体呢?没看到啊!”
莫妮卡也循声跟过去,市政的人正在和居民起争执。信一改换上世故的面具,走了过去:“发生什么事啊各位?下下火,别吵啦。”
信一一边散烟,一边同管理员勾肩搭背,社交这一套,他早已轻车熟路:“我证明不是报假警,昨晚是有人打电话去福利会,说看到尸体,是我让他们抬到公厕的,谁知又不见了。”
这边在安抚交涉,围观的人们也是众说纷纭,有的说是诈尸,有的说是闹鬼,有条线索更是吸引了莫妮卡的主意。
这是最近发生过的第三次了。
等信一送走市政的人,莫妮卡问道:“这几次失踪的死者,都是些什么人?”
“毒虫、病死的舞小姐、猝死中年男。”信一回答道。
“嗯……尸体越来越健康啊。”
信一反应极快,睁目道:“你的意思是,有人盗尸?”
莫妮卡拍拍信一肩头,打气道:“不清楚,要你来查呀,治安委员会副会长。”
盗尸案信一还没查到结果,莫妮卡这头又遭遇不速之客。
城寨牧师左建德,城寨里的人都叫他佐罗,不过三十来岁,长得算是文质彬彬,人模狗样。
一大早,牧师佐罗就提着大包小包进了青年中心,他打断了莫妮卡的授课,径自入内,开始给孩子散发礼物,顺便开始宣教,莫妮卡上楼找老理事要解释,得到的回答也令人失望:
“教会在城寨势力很大,黑白两道都有信众、有兄弟,比h社会认同高,比h社会影响大。这个佐罗呀,算是分管这边教区的话事人,不好阻止他宣教。”
莫妮卡据理力争:“细路仔懂什么是神,什么是信仰,给糖吃就是对,这样的话还受什么教育。”
老理事还是摇了摇头:“忍忍吧,他们也不会经常来。”
莫妮卡虽不认同,但听老理事如此说,便也只好忍下,打算回头再想办法。可她万万没想到,下班时,牧师佐罗正站在中心门口,见她出来,直接拦下了她。
不用听莫妮卡都知道佐罗要干什么,只能表示自己是无神论者,无心侍奉神灵。佐罗十分不满,直言没有信仰的教师只会把儿童引入歧途。
“好啊,有本事,你让中心换了我。”考虑到教会在城寨的势力,莫妮卡只好忍下一拳打死对方的冲动,只想赶紧离开,可佐罗仍不肯放弃,当莫妮卡是失去指引的羔羊,硬是跟了半条街。
“喂,你做什么?”沉默高大的帽衫覆面男杵在不远处,看到莫妮卡和她身后的跟屁虫时,立刻过来解围。
“四仔,”莫妮卡看到救星,加快脚步,对佐罗道:“我朋友来了,你别再跟着我了。”
佐罗不退反进,昂首挺胸,态度依旧傲慢:“我是跟miss黄谈论有关人生同信仰的大事。”
莫妮卡鸡皮疙瘩都起来了:“我没有那么强倾诉欲,更不需要跟不熟的人说这些,你走啦。”
“miss黄,其实你不用这么抵触,我们在香港都是合法组织,我只是想请你参加我们的活动……”
四仔拉住莫妮卡的胳膊,将她往身后牵带,如高墙一般将莫妮卡同佐罗隔离:“她说了,她不愿意。”
“我知道你,”佐罗上瞟了比他高出快两个头的四仔一眼,很是轻屑:“miss黄,我建议你离这个人远点,你不应该跟着这种人搅在一起。”
“你说什么?”莫妮卡反驳道:“什么这种人那种人,你们不是都讲平等吗?”
佐罗深吸一口气,控诉道:“我以平等目光来看待城寨里的每一个人,但不包括罪人。他的医馆是失序罪恶的温床,住满了被欲望供养的毒蛇,他是yin邪的散播者,不配被主原谅。”
简而言之就是,四仔播放咸片,四仔有罪。
“……”四仔觉得自己应该生气的,但不知为何,实在对这个佐罗生不起气来。他用余光试探着莫妮卡态度,有些在意,会不会被她当成咸湿佬。
但显然,四仔多虑了。莫妮卡一把将他拂开,指着佐罗道:“这些话你敢不敢对大井街光明街的whoremaster讲?”
“我当然有给他们讲……我……”
“烂仔!你把我女儿还给我!”
只听一声怒斥,冰冷的刀光闪过莫妮卡的眼际。一个中年男人握着菜刀气冲冲地奔来,就要照着佐罗头上砍去。佐罗面色惨白,缩头就想往莫妮卡身后钻,直接被四仔一脚踹飞。
中年男人两腿踏地如奔雷,手中刀虎虎生风,俨然是个练家子。四仔只怕莫妮卡被误伤,立刻将她拉到一旁,用身体护挡。
持刀人直奔佐罗而去,不过瞬息之间,那锋刃已经对上佐罗的头。
忽然想到什么,莫妮卡开始挣扎:“放开我。”
四仔将人拢进胸膛,如护雏一般收拢双臂:“别过去,危险。”
莫妮卡一跺脚,对四仔道:“他背后是教会,人在城寨出事,龙卷风不好交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