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啥情况?”
张小雷边出牌边说道,“你俩好了啊?”
蒋怡婷慌忙否认,“没有。”
“那你俩暧昧个什么劲。”
白枝一巴掌拍他肩膀,“打牌都堵不住你的嘴。”
“对。”蒋怡婷始终在身后站着,也推了一下许一林,“你跟我暧昧个什么劲。”
许一林:“……”
真别说,这坦诚劲儿,他有点害怕。
便一笑,“这才哪到哪。”
“咦~~~~”
全桌人开始疯狂起哄。
“不愧是许爷,什么事先拽了再说。”
许一林没笑。
他哪来的劲?这局,确实很没劲。
差不多十点半结束,众人在棋牌室门口,商量着怎么回家。
明天报道的几个人,家离得远的都已经订好了住的地方,在深明一家档次上乘的酒店,大家都说,以后就得住四个人一间的宿舍了,再没有这么好的待遇了。
后来发现,那个酒店离棋牌室挺近的,走路十分钟就到,于是也不用送了,张小雷开着车和对象回出租屋,许一林单独去送蒋怡婷。
蒋怡婷没坐副驾,直接上的后座。
许一林上来也没着急,迟迟不开火。
“有话跟我说?”
许一林感觉后槽牙都有点憋屈,“我脑子有点晕,坐一会再开不行?”
蒋怡婷:“赢那么多当然晕了。你从小到大运气都挺好的。”
许一林突然呲笑了一声,“是吗。”
“你歇着吧,我自己骑车回去。”蒋怡婷掰车门的动作没有一丝留恋,决绝得很。
许一林吓得赶紧一把锁了车门。
蒋怡婷不动了。
“你和那个李硕什么关系?”
后视镜里看得见她,但此话一出,她故意偏开了,叫许一林只能转头往后看。
“我这话应该不唐突吧?咱俩可是发小。”
蒋怡婷一直不肯看他。
他们两个一起长大,彼此熟悉,又都是心思比较细腻的人,狠话浑话不会说,言不由衷的话,倒是张口就来。
“他是哪个学校的?”
蒋怡婷依然不说话。
“深明的特殊学校,去年就没有编制员工了,招收老师,大专学历即可,这个人又是体育特长生,我猜顶死了就是个大专。”
蒋怡婷的气突然又顶了上来,“是!那又怎么样?你眼睛里只有学历是吗?”
窗户开着,一阵冷风吹进来,车里的火烧火燎被浇的零零散散的,好似是又下雨了。
细细密密的雨滴,落在前面的挡风玻璃上,模糊了夜晚的灯光。
“蒋怡婷,你觉得这个人挺好的是吗?”许一林心里凉凉的,“还是说,就是因为我,你单纯是想让我难受?”
雨刮器被打开,把散落的雨滴尽数抹干,许一林发动了车。
一路上无话。
到了「和平里」的小门,许一林将车门解锁,隔了几秒,蒋怡婷伸手打开了。
他把车里放着的小白伞扔过去。
已经站到外面的蒋怡婷,犹豫了一下,把伞拿出来,关上车门。
雨幕中,小白车往前驶去。
连续的,三天这样的阴雨天,冷轧厂在这样的天气里,迎来了新一批年轻人。
蒋怡婷一直没联系许一林。
新手期的日子,许一林每天跟着师傅,拿着机器和小本,四处看,四处记,早上八点开始,中间两个小时的午休,晚上六点结束,回到宿舍,和朋友们东扯西扯,百无聊赖地看看窗外。
这个冷轧厂的设施很新,比他在南方见过的都新一些,设备据说是年前刚刚引进,领先世面上二十年的新型设备,不仅有效减少了噪音,还十分的安全。
“哎我说,你以后干脆别叫许一林了,”周宁拿着手机和别人打牌,顺嘴调侃一下他,“改叫许emo得了。”
许一林不予理睬。
对面铺位躺着李敬,这家伙还在学习初级工程师考核标准一览呢。
他说,“别说他了,估计失恋了。”
“失个屁的恋。丫的啥时候恋过他?”
“可能,就上个月?”
“上个月刚来,忙的要死,你啥时候见他看过手机?”
“不是,我是说上个月月初,那不是有三四天的空挡吗?”
“……”周宁抬眼起来,“你说的是那个人啊?”
李敬,“不然呢。”
“不可能。”
“为啥?”
“老张都说了,他俩没戏。”
……
当着面,就舞到他头上了。
许一林啧了声,“你俩特么找打是不是。”
周宁狠狠愣住:“哟。”
李敬:“哟。”
“许大文人竟然也开始不文明了?”
许一林推门出去,摔了个震天响。
对啊,他都要恍惚了。
都一个月过去了。
7月的假期存下来了,他打算明天休几天假,回一趟家。
自从月初下过那一点雨,而后全是艳阳天,许爸实在看不得闺女和老婆受热,一个电话跟儿子商量,带了一台空调回来。
许一林在家里看上门的工人安装空调,三居室的屋子,直接安在了客厅,距离许一诺的卧室最近了。
许一诺吃着西瓜,乐呵呵地。
等到工人走了,许一林迟钝的站在新的空调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