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可……人人,又都是被他人羡慕的……”
是啊,你羡慕别人,可又怎知别人不在羡慕你呢?
余遇芋环住顾淮颀的后颈,将下颌放在他左肩上。
“我和她好像永远也回不到小时候了……”
其实小时候,似乎也没那么美好吧,但对那时候不知全貌的余遇芋来说,很美好。
背后轻抚的幅度渐渐大起来,一下又一下。
余遇芋像是被这温柔安抚了内心的惶恐,愈发想要更紧地贴近他。右手轻轻扶着他的后颈,微指尖微用力,带着自己往前靠了靠。
这一带,原本因沉浸在思绪中而有些放松的身体,瞬间僵住了。
像是无意间闯入了一片禁忌之地,不经意间她感受到了某人某处的轮廓。那陌生的触感让她大脑“轰”地一下炸开,瞬间一片寂静。
余遇芋滞然片刻,再也不敢动了,耳尖也似要滴出血来,慌乱之中猛地将脸缩进顾淮颀怀里。
可由于她紧贴着顾淮颀,这猛地一动,顾淮颀只觉一股电流瞬间传遍全身,他闷“哼”一声,声音很小,却带着一丝难以言喻的欲色,在这寂静的车内,显得格外清晰旖旎。连空气都似乎被感染,变得滚烫起来。
埋在顾淮颀怀里的余遇芋听见了,耳尖的红色瞬间染遍全身,像是被火烤着一般滚烫。心跳如擂鼓般“砰砰”直响,一下又一下,震得她耳膜生疼。
余遇芋紧紧地闭着眼睛,开始装死,睫毛紧张得颤动,双手也跟着攥紧。
“下来。”
顾淮颀声音低哑,像是被砂纸打磨过一般,十分隐忍。
余遇芋装听不见,在顾淮颀怀里一动不动,当个精致的雕塑。
好半晌,顾淮颀轻叹一声,打开车门,微凉的夜风瞬间灌了进来,撩动着他额前的碎发,欲起似乎也被吹散了几分。
他起身拖着余遇芋下了车,准备抱着这缩头乌龟回家。
一落地,余遇芋只觉拖起她的力度没了顾淮颀腿部的支撑瞬间变小。她身体微微晃动了一下,缠着顾淮颀腰身的双腿下意识用力,将顾淮颀缠得更紧了,而某处自然也更贴近了。
这突如其来的亲密接触,余遇芋吓得倏地将牵着顾淮颀的左手松开,双手合力搭在顾淮颀后颈,用力向上一拖,将自己远离了那处。
顾淮颀被余遇芋这一番磨蹭弄得没有了脾气,就连之前会生气她松开了牵自己的手也显得不那么重要了。他无奈地用双手将余遇芋再往上拖了一拖,让她更稳地靠在自己怀里。
电梯里,“叮”的一声,余遇芋像是惊弓之鸟,身体微微一颤。可即便是这样,她也不从顾淮颀身上下来,只死死埋在顾淮颀左肩侧。
但凡有一丝声响,她都会往更深处埋。随着动作,头发蹭着顾淮颀的脖颈,痒痒的,顾淮颀的心愈发难耐,紧了紧手中的力度。
幸好,中途一路畅通无阻,根本没有其他人。两人应该都满庆幸这是一梯一户的房型,不然,余遇芋会恨不得缩进顾淮颀身体血液里去。
进屋后,顾淮颀将托在余遇芋身上的手松开后,她也没有要落地的意思,依旧挂在他的身上。
可没有顾淮颀手的托举,余遇芋维持姿势更困难了。上肢力量本来就差的她,刚刚也消耗了一些力量,手上使不上劲,她不由得往下滑了一点儿。
顾淮颀抿嘴低“哼”一声,余遇芋吓得完全不敢动了,可贴着自己的那股温热与存在感,却如影随形,愈来愈烈。
此刻,她脑中被无情地撕扯成两半,一半是一片空白,像是一张白纸,没有任何思绪,唯有嗡嗡的耳鸣声在耳边不断回荡;一半全是顾淮颀,他的眉眼,他的气息,他的温度,都在她脑海中不断浮现。
好一会儿,才听见顾淮颀黏稠得化不开的嗓音说:“我要去洗澡了。”
言外之意,再明显不过——
“你还不赶紧下来?”
余遇芋的脑袋此刻却像是一团乱麻,根本不会运转了。她依旧紧紧扶着顾淮颀的后颈,手指无意识地收紧,一动不动,半点反应都没有,只是微微垂着头。
“你不……下来吗?”顾淮颀喉结微弱地滚动了一下。
“……”
等了一会儿,见余遇芋还没有反应,顾淮颀抬脚朝浴室的方向走了几步。步伐中,不紧不慢,却带着一种若有若无的压迫感,好像在暗示着什么,又像是要故意逗弄余遇芋,做出一副要一起洗的样子。
余遇芋蓦地抬头,像是才惊醒过来:“嗯……嗯?哦哦哦,洗!”
她慌乱地将环在顾淮颀腰上的两条腿从他身上摩擦着放下来,动作笨拙又慌乱。
过程中,她完全不敢看顾淮颀,全程埋着头往浴室走去。走到一半,她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脚步一顿,又匆匆跑回顾淮颀身边,将手机一把抓起,塞进怀里,然后继续像一阵风似的跑进了浴室。
顾淮颀攥着手,盯着余遇芋的背影,身影消失在他的视线里,他仍旧盯着那团空气,不由被气笑了。
就这胆子,还敢做这么大胆的事?
瞥开视线,他看向余遇芋刚刚拿手机的方向,不由得再次被气笑。
她拿走的手机是他的。
那……余遇芋的手机,估计还在她自己衣服口袋里。
此刻的余遇芋,蹲在浴室的一个小角落,身体微微蜷缩着。
脚趾在地板上蜷曲着,右手拇指放在牙齿上,无意识地啃咬着。心跳在胸腔里跳得越来越快,像是在为她接下来做的事情而鼓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