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你不反对?”莱因哈特说完这句话就后悔了,他觉得自己纯粹是因为奥贝斯坦的态度脑子打结了才会问这种问题,但是话说出来容易却不能一键撤回啊。
莱因哈特:“……”
吉尔菲艾斯:“……”
小吉同样郁闷,莱莱怎么回事?难道真的被奥贝斯坦洗脑了?这问题问的……好像奥贝斯坦有资格反对似的?凭什么啊?
但奥贝斯坦什么人啊,莱因哈特都把机会抛出来了,他怎么可能错过?而且,坦白说,如果是在人世的话,奥贝斯坦看到这样的莱因哈特大概会皱眉,然后想尽办法驱除莱因哈特这个念头——怎么可能不反对?反对得要死好吗?不仅反对,还最好把吉尔菲艾斯弄到边境去,省得在旁边碍手碍脚干扰正事!
但是现在嘛,奥贝斯坦那张一向严肃地不知道笑容为何物的脸上竟然露出了一丝微笑——就像是家长在看到早恋的孩子被拆穿心虚又担心的时候得到了自己的祝福一脸不敢置信的表情把成熟于胸的家长逗乐了,忍不住微笑的那种心态。
甚至,其实奥贝斯坦都没有意识到自己现在的心情是从来没有过的柔软。
于是乎,本来醋得要死想要奋起反击的吉尔菲艾斯都愣了——奥贝斯坦这是搞什么鬼?这是他的新策略吗?又要搞什么诡计?吉尔菲艾斯脑海里警铃大作:没办法,他实在没办法对奥贝斯坦放心的下来。
无论是奥贝斯坦当初的所作所为,还是现在对莱因哈特的跟随。
温柔,他竟然在奥贝斯坦脸上看到了温柔?那一定是假的吧!吉尔菲艾斯再一次感觉自己自己的脑细胞不够用了——果然奥贝斯坦就是他的天敌!
莱因哈特更觉得惊悚,他跟奥贝斯坦相处的时间可是更长,那么久的君臣关系,他可没见过奥贝斯坦这样!
奥贝斯坦觉得有趣:“很高兴陛下给我反对的权利,如果我们现在还活着,陛下还是帝国的主宰者,大公依然是那个会左右您感情和决定的不稳定因素的话,我当然会反对到底,但是现在,既没有压迫与反抗,也没有战争和夺权,和平的世界里我反对什么呢?”
莱因哈特:“……”也对,总是忘记自己已经死了,这里是和平的天堂。
吉尔菲艾斯:“……”虽然但是,果然还是不爽。
“不过陛下现在显然应该明白我当初的意思了吧,大公殿下可不是毫无私心的纯臣,他所图不小,根本就是以下犯上,完全的不臣之心。”奥贝斯坦依然是那副机械的态度的声音:“不过既然是在瓦尔哈拉,陛下想恋爱就恋爱吧,只不过如果大公殿下不是一个优秀的情人的话,陛下也没必要容忍,我等随时愿意为陛下赴汤蹈火。”
“这种话真不像是你会说的。”莱因哈特喃喃自语。
吉尔菲艾斯口气发酸:“赴汤蹈火什么的借口而已,奥贝斯坦,只是你想取而代之吧。”
莱因哈特觉得自己有点尴尬,这种话……呃,他又控制不住脸红了!吉尔菲艾斯真的太能吃醋了!
但是更让莱因哈特吃惊的是奥贝斯坦一副八风不动的平板表情,但说出的话让他到抽冷气:“哦,大公殿下知道就好,如果你照顾不好陛下的话,很多人想取而代之的,不只是我而已。”
莱因哈特:what?完全没有否认?这是什么意思?
那什么,虽然吉尔菲艾斯科普过奥贝斯坦对他是……但是莱因哈特是不信的,倒不是他不信任吉尔菲艾斯,但问题是爱慕这种感情跟奥贝斯坦有什么关系?而且,虽然他和吉尔菲艾斯都是男的,所以好像不该那么说,但事实上就是,男人跟男人之间,那还是小众吧不是吗?为什么吉尔菲艾斯一副理所当然的口气?
莱因哈特陷入了自己的知识盲区!
吉尔菲艾斯只想说:没错,男人跟男人的确属于小众,但是莱因哈特麻烦你你看看你自己那张脸,就你那张脸的吸引力,还怎么小众?男人和女人都抗拒不了行吗?
看着莱因哈特瞪大眼睛呆呼呼看着奥贝斯坦,吉尔菲艾斯的醋意极具上涌,没办法,他现在就是个超级大醋坛子,在那儿哐哐作响,随时随地把自己淹死,别说这会儿让奥贝斯坦坦然说出类似于对莱因哈特告白的话来了,就是莱因哈特多看别的男人一眼他都能回头喝半斤醋!
于是吉尔菲艾斯任性地把莱因哈特用力转了回来,把他的脑袋藏在自己怀里,不让他看奥贝斯坦:“我都说了他对你心怀不轨你还不信!”
“……”莱因哈特:这种事我怎么信!
奥贝斯坦摇头:“你快把陛下憋死了大公,我说,没必要这么没自信吧,毕竟现在陛下选择了你,而且我刚刚送上了我的祝福,怎么?即使拥有还没有安全感吗?是不信任自己还是不信任陛下?我喜欢陛下而已,这么接受不了吗?”
“哦,我只是想回敬你那句不臣之心而已。”吉尔菲艾斯才不上当受骗,不接受奥贝斯坦的挑拨,不过稍稍松开了一点困住莱因哈特的手,但是让莱因哈特继续看着奥贝斯坦那是不可能的。
莱因哈特:“……”他真的找了个醋王。
奥贝斯坦耸了耸肩,没有搭话,只是目光相对柔和的看着莱因哈特。
莱因哈特叹了口气,他轻轻拍了拍吉尔菲艾斯,“吉尔菲艾斯。”他轻声说。
吉尔菲艾斯低头,两个人的目光交汇,随即他也轻轻叹息了一声,松开了箍住莱因哈特纤细腰身的手,“去吧。”
其实他心里都明白,莱因哈特从来不是一个三心两意的人,他从来没有不信任莱因哈特,也没有不信任自己,他只是知道,表面上看起来总是在炸毛、任性、脾气不好的莱因哈特,其实内心温柔又干净,他总是能够看到每个人的闪光点,哪怕那个人在他看来其实一文不值,他对身边的人都很温柔,总能体谅到别人内心深处的需要,对那些崇拜他、依赖他、需要他的人,也总是尽可能付出一切去让他们满意。
但是,他一方面骄傲于他的莱因哈特是这样的闪闪发光如同金子一般耀眼被人喜爱,但是一方面又讨厌那些人分享了莱因哈特的注意力让莱因哈特不能只看着自己,他从一开始就对莱因哈特有着可怕的独占欲,是他的问题,而不是莱因哈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