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边的声音却是不紧不慢地回道:“别急。”
被子下看不见的动作也是不紧不慢的。
秦高急得直咽喉咙,两眼失焦地求道:“裴笙,快些……”
不待裴笙回应,某个地方被重重搓捻了一下,秦高顿时呻吟出声,半晌说不出别的话来,只是吸着短短的气,胸膛剧烈起伏着。
裴笙微微一笑。
之后,秦高再也没有求过。只是用齿尖咬着唇,越来越用力。
微敛的眼睫颤动如翻飞的蝴蝶,逐渐沾上了朝露
……
良久。
秦高长叹一口气,睁着湿漉漉的眼,用喑哑的声音对裴笙道:“裴笙……够了。”
裴笙看着他不说话,看得他不明所以,眼露迷茫。
“裴笙?”
忽然,裴笙眉眼一弯,低笑一声:“秦大人,你够了,我还没够呢。”
“啊?”秦高微愣,随即闷哼一声,似有些猝不及防。
他脸露隐忍地问:“裴笙,你的身体……”
裴笙轻笑:“我有数。”
秦高犹犹豫豫,又眼含期待地看着裴笙:“那……我也可以。”
裴笙淡笑着亲吻他的嘴角:“好。”
……
一墙之隔,尽职尽责的杀手守着他的任务对象。
房中,秦高渐渐放肆的低叫声透墙而出。
杀手睁着眼,警惕地扫视四周。
一如从前。
只是,他的喉结紧紧绷着,颈侧的青筋时不时鼓起。
忍耐克制的表情出现在他那张平平无奇的脸上。
正是阎七。
此刻,阎七心中暗自恼火。
他也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这么恼火。
倒也不是没经历过这种事情,杨睿也曾在裴笙房里待过,也闹出过动静。
只是,杨睿从未像秦高这般放肆。
现在这声音扎耳得让人心烦。
光听声音,就知道秦高那张白净无须的脸上露着怎么的糜态。
而裴笙……
思绪一到裴笙,他就无法再想象下去。
这真是整个护卫过程中,最让他不喜欢的时候。
莫名其妙地心烦,只得忍耐到结束。
有时也会想到上一任守着裴笙的那个家伙,是不是也过着这样……的生活?
每到这时,他都会再次意识到,自己和那个家伙,是不一样的。
那个家伙和裴笙已经亲密无间,哪怕他们之间发生了间隙。
有些事,发没发生,总是不一样的。
他也不是想和那个家伙一样,他绝没有这种想法。
只是,他不明白,那个家伙究竟是怎样忍耐的。
不,他明白。
自己与那个家伙是不一样的人,自然做不一样的任务。
他只是忽然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被派到这里来了。
不合适。不合适。
这个念头从他心头飘过。
但很快,他又想,对于他们来说,哪有什么不合适。
殿里那位点的,就是最合适的。
于是,他只能继续敛息,站好自己的岗。
烦躁的思绪并未褪却,只是被压住了。
良久,他才从忍耐中脱出。
因为,房中的声音歇了。
空中只剩下寒风吹拂的声音和两道绵长的呼吸声。
意识到两道呼吸声交错着。
他的心又烦躁了一下。
不过,到底比刚好要好许多。
他的思绪也安静下来。
耳边,只有风吹拂的声音。
还有一声疑问——
你为什么在这里?
阎七琢磨了一会儿,才忽然意识到,这是心底的声音在向自己发问呢。
他答:如果不在这里,我又该在哪里呢?
风声不能回答他。
谁也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