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样的,也高看盛知川了。怎么会有人蠢到连这样明显的陷阱也上赶着往里跳。
然而他很快给出了这样做的理由:“你跟你那个小三妈一个样,都把我家搞得鸡犬不宁。”
啊,原来是单纯看不惯她。
岑意倾像是听了什么天大的笑话,“你怨天怨地,倒不如怨盛从明管不住下半身。他要不干出那档子破事,我现在想来膈应你都难。”
“你们还真是统一战线。”盛知川怒目圆睁,“如果不是那女人勾引,爸怎么会背叛我妈!”
“对,都是岑瑶勾引他,裤子是自己掉下来的,床是岑瑶拿刀架着脖子逼他上的,婚姻事实也是岑瑶假装没听见的。”
岑意倾对他的脑回路难以理解。她在盛家的这些年里,不止一次听到过贺婉笙因为盛从明在外拈花惹草而大发雷霆,难不成都是旁人引诱?这家子人还真把盛从明这根烂黄瓜当个宝了。
“还有,车祸的事虽然有商量的空间,但我还就打算让你尝尝国家饭的滋味。”她站起身,“在里面加油干,说不定哪天我还能用上你做的雨伞。”
盛知川一愣,目光移向她身旁一直不作声的宋祈:
“色令智昏,你也不过如此。”
宋祈不为所动:“这话还是送给开impart的人更合适。”
“明天我们就会向法院提交材料。就当是我和倾倾认识你这么多年,送你的最后一份礼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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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知川接受调查之后,盛栀正式接手了盛风。
依照先前的约定,她和岑意倾平分盛知川手里的股权,岑意倾成为了盛风的第二大股东。
从小盛总到盛董,盛栀给自己办了一场庆功宴。
岑意倾和宋祈一同出席,宴上的媒体不少,两人一出现,婚变传言也不攻自破。
岑意倾本以为参加晚宴的多是盛风高层,直到盛栀把一个女孩领到她面前。
“这位是盛风市场部的员工,也是你的粉丝。”
她愣了一下,没明白过来盛栀的意思。
“倾倾,呃......我想跟你合张影可以吗?”女孩局促地搅着手指,问得小心翼翼。
“没问题。”她一向不会拒绝粉丝的请求,合影后又大方给她签名。
“你还挺通人性。”目送女孩远去,岑意倾看了眼从刚才就一直安静站在旁边的盛栀,“你对员工都这么有求必应?”
“你才通人性。”盛栀瞪她一眼,“会不会说话?这叫善解人意。”
“况且,我对每个人都有求必应。”
“我知道。”
不管是当初对待刚到盛家的她,还是刚才那个员工,盛栀几乎都是能帮则帮,对身边的人给予最大的善意。
她过去一直都把这归因于家庭给盛栀营造的成长环境。金钱与权力粉饰的世界总是风平浪静,一帆风顺的人生很难催生出刺棘。
但经历了这么多事,岑意倾早就不这样想了。
她知道盛栀远没有看上去那样单纯,能憋着一口气扮猪吃老虎这么多年的人,怎么可能是不谙世事的小姑娘。
“毕竟人脉这种东西谁也说不准,不管是小员工还是大股东,搞不好都有能用得上的一天。”
岑意倾自嘲地笑笑:“包括我?”
察觉到她僵在嘴角的笑,盛栀扭头朝她眨眨眼,“你猜。”
她没说话。事到如今,盛栀对她是利用还是真心都不重要。她和盛家的纠葛算是到头了,一味地纠缠只会让她更心累。
她没必要死死咬住这件事不放,这一切都已经没有意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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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宴结束回家后,岑意倾才沉沉地舒了一口气。
她下车,抬头望着已经暗下来的天空自言自语:“杀青。”
宋祈走出几步发现她没跟上来,回头提醒她:“回家了。”
明京市的光污染很严重,哪怕是夜里,天空也总是被灯光浸染。院子里没有开灯,借着天空的光亮,她看见宋祈等在门口,笑意攀上嘴角。
“来了。”
一切结束,她准备好去过自己的生活了。
她和宋祈的生活。
门被打开,她把宋祈按在岛台边坐好,“上次那件事,我现在告诉你。”
他眸光一黯,“你决定了?”
“嗯。”岑意倾沉浸在新片杀青一般的松弛感中,没有注意到他愈发拧紧的眉心。
她跑回房间,从抽屉里翻出那份协议拿到他面前。
她打开文件袋,“这个......”
“明天再说吧,早点休息。”宋祈打断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