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习,就像是一种诅咒般刻进了每个学生的骨子里,每时每刻,每分每秒,只要你还活着,那你就得学。
虞兰曾在病的最重的时候把学习当作麻药。
从病床上睁开眼,然后把病床的桌子放下,拿出卷子,做。
疼痛是最好的麻药。
虞兰垂下的手能透过袖子隐约看到里面疤痕累累的胳膊。
又是熟悉的消毒水的味道,又是熟悉的世界,永远也逃不出的医院,和那永远也摆脱不了的伤痛。
为什么我会这样?
因为你错了。
我错哪了?!
这个时代不需要清醒的天才,他们需要的是麻木的傀儡。
……
果然啊。
虞兰仰起头,有些释怀的笑。
邻床的女生用微微发着抖的手按下了虞兰床边的呼叫系统。
“我……在和空气对话?”
“监控和你临床的女生都是这么告诉我的。”
怎么可能?“应该是我又犯病了吧。”虞兰对着医生轻笑。
这种病人在精神科很常见,虞兰从来都不特别,医生给虞兰做了检查以后又给虞兰开了几盒药。
呼——
枯树轻摇,树枝上仅剩的几片枯黄的叶子也随风而落。
“也不知道这棵树能不能挺过严冬。”虞兰冲着窗外的枯树发呆。
“这棵树如果不出意外的话应该已经挺过五六个严冬了,今年的冬天和往年没什么区别,甚至可能会比去年要更暖和一些。”智书咬着笔盖,眼睛看着没几个错题的试卷,当着虞兰的小补课老师。
“或许呢?”虞兰笑道:“或许这棵树就死在了今年的暖冬呢?”
智书抬头正视着虞兰,他已经准备好要和虞兰好好聊聊这个无聊的话题了:“凡事都要讲证据,你怎么就能确定这颗树会死在今年冬天?”
虞兰对智书的反应有些诧异,平常这个时候智书不都是皱着眉骂着虞兰的无聊然后接着干自己的事吗?
“你真要和我讨论这个问题?”
“嗯。”
虞兰看着智书一脸严肃的表情,突然笑了出来:“你今天怎么这么无聊?但你要是真的逍遥一个答案的话,可能是因为这棵树看起来就是一副要死的样子,不考虑天气元素的话,不论是谁都会觉得这棵树活不长吧。”
智书还想接话,但拗不过虞兰次次在他要说话的时候抢话。
这一阵子赵昔都没有见到虞兰,只有放假时客厅给他留的灯和不论他出去多久他的卧室都是一尘不染才能证明虞兰和他生活在同一片天花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