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早料到会有这一天,所以像仇氏这种势大的世家他是能避则避,绝不招惹的。
只是枭雄败美人,他确实低估了仇栩见。
在他和容蕴订婚之后,他仔细调查了他。
却发现他从小到大是如此的顺利又幸福,他从一出生就能拥有一切,那自己这么多年所吃的苦所造的孽又算什么呢?
最可恨的是,他已经拥有了如此多,连他的容蕴他也要霸占。
凭什么呢?
一个黄毛小子,左右不过是个黄毛小子,有什么资格配跟他争呢?
嫉妒像肆意疯长的毒蛇,将郁清时的心脏日渐纠缠到扭曲。
或者说,他的心脏其实早已狰狞。
他开始派人去偷拍他的行踪,将他的私生活公布在大众视野之下,让他饱受耻笑和谩骂,因为无法撼动他的家世,于是他试图让舆论将他折磨致死。
可不知哪一天起,那小子就像幡然醒悟,又像突然换了个人。
竟然也能让他称之为对手,竟然也能让他烦恼。
是不是很可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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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栩栩。”
仇栩见身子一滞,声音太过微弱,他在思考是不是自己幻听了。
他不是没有幻听过容蕴叫他,可每次转过身去查看都发现她仍然闭着眼睛安静地沉睡在梦里。
说起梦,他在沙发上守着她假寐时也时常梦见她醒过来了,只是从梦里醒来时,却只有夜色深深,寂静如常。
深厚的落寞化作夏凉被,盖上后让人从头凉到脚。
“栩栩。”
呼唤再度。
难以置信地缓缓转过身——
床上的容蕴睫毛扑扇,微微弯眼对他笑。
他不小心从沙发上摔下来,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起身走到她身边,跪在木制地板上,把她的手抓在手里。
“不用再害怕他了,我把他送进监狱了。”
容蕴眨巴眼睛,原本带着笑意的眼忽然却盈满泪水。
“我等了你很久。”她嘴唇颤抖,委屈地说。
“我知道……我知道。”
“是我太笨了,没有早早地找到你,不怕了,以后都不怕了,因为有我在。”
她挣扎着起身,软绵无力的身体依偎进他的怀中,摸了摸手腕上的镯子,她就知道,这一天一定会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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仇家和容家的婚礼延迟到了12月20日,婚礼改在星榆庄园举行。
这天,A市下起了初雪,纷纷扬扬飘落的雪花很像柳絮。
乌云压山,星榆庄园白茫茫一片,唯有梅楼这边有些骄傲的颜色。
梅楼总共五层,听名字像是古风的阁楼建筑,其实不然,简约的欧式风格,暖黄色颗粒感外壁,每一层仍旧是通透大片的玻璃设计。
从外面能看到里面此刻亮着黄晕粲然大灯,屋外细雪纷纷,屋内温暖笙歌。
众宾客的视线都朝着同一个方向,他们向正在宣誓誓言的那对新人投以祝福的目光。
仇栩见看着眼前美得不可方物的女孩,视线完全无法从她脸上移开。
楼下就是梅树林,屋内幽香阵阵。
他忽然醒悟过来一件很重要的事情,原来自己并不是喜欢男的,纯粹是喜欢好看的。
毕竟他贪财又好色。
仔细想想,似乎自己对容蕴也是一见钟情,先爱上她的发尾,再爱上她的眼睛。
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