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居然鬼使神差地走了过去,在余乔意身边并肩坐下,她的身体往下陷,听得心在砰砰地跳。
“你的……那个……好了吗?”余乔意觉得自己通红的脸上在发痒,他顾不得形象的挠挠了挠。
“哪个?”
“那个。”余乔意本来就很尴尬了,被她这懵懂的一问更尴尬,想了半天,几乎想尽了,终于能说出一个不是那么难出口的提示:“你还喝蜂蜜牛奶吗?”
孟小心骤然就发烫了,她的上齿咬下去,唇上一排印子,低着头,犹如蚊子的嗡嗡声:“她今天刚刚走。”
仿佛是预料之中的,下一秒,余乔意的吻落在了她的唇上。不似他往常的温柔,很急促,在水润里环绕,馨香无限。他的呼吸渐渐就粗重了,一声一声,听得很真切,逐渐加重,流连缱绻,百尝不厌。
在孟小心的记忆里,她不记得是何时了,只记得余乔意很高,却觉不重。他的手自她的脸颊上滑过,他修长的指尖在那里绕了几圈……孟小心轻轻颤抖着,也颤抖着余乔意的身心。
他终于一咬牙,狠了心。
孟小心却突然护住。
犹如惊醒一般,她睁大着眼睛问他:“你会娶我吗?”
“为什么?”余乔意出口的居然是一句令他自己也觉得很后悔的为什么。
“因为………就等于是发生了……。”她说不出来,红着脸瞧着他,声音几不可闻:“……那种关系。”
“为什么?”他又是一句为什么,固守贞|洁的女孩子他不是没见过——那种随便你触及,但就是不允许最后一步的女孩子是很多的。
但是只有眼前这个女人:她有时候很通彻,有时候说出来的话又像个孩子。
余乔意停止了手上的动作,冷峻地看着她。
“我是爱你的。”他终于很慎重,很艰难地说出了这句话。沉稳的气息,一下子就把孟小心缭乱了。
她神情的慌乱自然没有讨过余乔意的眼睛——在他眼里,这是一种欲拒还迎,这是一种迷惑他心智的东西。
惑得他眼里的冷峻渐渐模糊了,变成了一团火,烧着了自己,也看不清她。
只看得一具青春的,他爱的人的身躯。只听得他自己一下一下可数的,跳动的心。.
只知道……
于是余乔意便再次俯身下来,一把就抓住了孟小心的脚踝……
余乔意怕吓着孟小心,把肩膀往前面抬一点,遮住她的视线,不令她尴尬。余乔意才刚触着她,她就全身发抖起来,身体蜷曲起来。
他心下不忍……突然,她勾起臂,双手无助地攀着他生硬的肩膀,哭了出来。
她哭着说:“乔意,我怕。”
她是想要把这一刻留给新婚之夜的。
他一下子就败了,整颗心都是凉的。
她又哭,说:“乔意我们不要这样,别这样吧。”
“好。”他慌忙给她拭泪,心里却是一层灰:原来她不愿意,原来她不愿意……
“别哭了,我明天带你去更好玩的地方玩。”第一次因为一个女孩的哭而下不去手,第一次因为她的眼泪而不知所措。他扶着她坐起来,披好她的衣服,又穿好自己的,端端正正的,隔着距离地坐着:“罗马不好玩,那我们就坐火车穿过意大利,一路玩上去,维罗纳,庞贝,比萨,佛罗伦萨,圣马力诺,威尼斯,最后到米兰,好不好?”
谁料这一句“好不好”出口,犹如触到了孟小心绷紧的琴弦,一抹之下,哗啦啦变作抽泣哭啼。
他更加手足无措,想把她一把拉过来,搂入怀中抚慰,却又不敢碰她。
难道……自己做错了什么吗?
他和她一路上都那么的合拍,怎么今晚就不合拍了呢?
余乔意干着急,唇嚅了几次,就是不知道再说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