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宿修衍光明正大走近警察大厅。
他本以为应是空无一人,谁聊说话声震天,跟菜市场一样。
宿修衍看见制服上的警徽就怂得要命,他穿过一个个房间、审讯室、茶水间,好不容易找到了断尾楼案子的所在地。
白板上用黑色水笔标注的作案动机以及牵扯到的相关成员。
其中一位女人的长相让宿修衍震惊,那个女人梳着时髦的盘发,一身红色毛绒大衣穿戴整齐,长相温柔,像文烟霞。
这时,一男声响起,红色点点点到女人的眉心,“文烟霞,女,19岁,父母意外去时,学得是文物修复专业,现在正是大二学生。”
“她在昨天傍晚给孙白及妻子的共同账户打了五万元,而孙白就是这个时候死的。”
接着,宿修衍看向死者孙白,上面简练写道:有女五岁。
同样的男声继续道:“问问反诈的同事。”
仗着正常人看不见他,他便肆无忌惮的满地方溜达,查看摆在明面的资料。然后,他依靠在桌上,白板上错综复杂,都是之前和被害人有过关系的人,白板上标志着各个人物之间的关联。
孙白的人物关系简简单单,几乎没有朋友,他的生活里只有工作和妻子女儿。
上面钢筋厂公司和投资老板以及文物局还有将原本不属实的人串联起来,至关重要的核心人物,孙铭。都是白板上画有红圈的人物。
不过,另宿修衍震惊的还是远远竟然是个小女孩。
一男声道:“这个孙铭是这里的富商,是咱局长的侄,还是这里守山人的表弟,只手遮天算不是,富甲一方还是可以让他在他们两个人面前吹一杯的。”
一声冷笑传进宿修衍耳朵。
这时,一个尖锐急促的声音响起,“司队,反诈同事查到了,文烟霞是自己把钱打到孙白账户的,另外…”
司队道:“另外什么?”
“文烟…文小姐又转了三万九千二百零一块三毛六。”
宿修衍挑眉,他看着司队将文烟霞的照片拿下,放到桌子上。
一时间,房间内只有键盘哒哒声和翻阅纸张声,最后声音的来源正是司队,他在查看其他三人的背景。
宿修衍借司队翻阅,顺利得看到了孙铭的住址,不知道是不是出于面相的原因,还是曾经探灵本事作祟,他决定要去孙铭家中看看。
因为刚刚那位警员说了,其意思换算下来就是其他两人相识的根本是这个叫孙铭的组局。
想到这,他匆匆离开了警局。
只是当他穿过门,头也不回的去往目的地是,那位司队不知道出于什么原因,既然看向禁闭的门,英俊潇洒的脸上满是思考。
003为了节省时间,将宿修衍闪送到了孙铭别墅,落地之后就被眼前的景色震惊到了。
他处在室内泳池的边缘,看水池中荡起着的巨浪告诉他,这应该是刚离开不久,带着水的脚印痕迹一直蔓延到楼梯口。
不过宿修衍没打算上去,他要去找孙铭的手机和支出,只是还不等宿修衍动手找,他听见门外脚步声像是千军万马。
接着,宿修衍就听见门口喇叭声道,“孙铭,我现在以你危害古镇人民安全健康逮捕你。抓紧束手就擒,好从轻处理!”
宿修衍听的一愣一愣的,什么危害?
宿修衍看这奢华程度,已经坐好看戏准备了,谁料003的屏幕开始凉了红灯。
宿修衍原本虚无看不到的身体变得一闪一闪的,他到是淡定地问,“你怎么了?”
003抽空回答他道:“可能被人发现了。”
“我来这里的事吗?”
“嗯…”
003的屏幕已经碎裂,来到他面前,道:“您听说过平行世界吗?”
宿修衍道:“祝余呢?”
003:“所谓相遇、相识,不过就在现在磁场相符,才相遇、相识。”
“只要我保证你和祝余两人的磁场相同,那么你们就能见面。”
“你先前去其它世界把这个案子查清楚,等我解决好这里的事情,在把你接回来。”
-
这里是名法医。
那年的省厅领导现在已经下岗,闻祈不在领导领导的喊,而是垂头委委屈屈得窝在沙发上喊:“荆爸,对不起。”
荆埋:“这有什么,你醒过来就行。”
“都收拾好了吧?”
“嗯。”
“好,我送你回家,看看家里被爸爸收拾好不好。”
闻祈抬头,荆埋道:“你也不用着急工作,荆爸能养得活你。”
荆埋温柔得拍拍他的后背,不等闻祈多说:“我去给你办出院手续,在这等我回来。”
闻祈看向窗外,一切都过去了。
仇也报了,什么都该向前看。
落叶归根,出了院总要回家看看。
他被荆埋塞到了回家的车上,等他找到位置坐稳后,一旁传来玻璃的敲击声,他扭头,透过玻璃看到了荆埋。
可能在外面,与一旁的行人相比,闻祈才发现荆埋老了很多。
感叹间,他仿佛看到了曾经风荆埋。
他依然庄严肃穆、雄姿英发,而现在,白发仍然一丝不苟地竖着,但早已没了曾经的威严,慈眉善目地含笑看着自己。
斑驳的手心布满大大小小的疤痕,这都是他责任与能力的证明。
闻祈自诩不是一个泪点低的人,可他笑着看向自己时,那感受到的温柔都像千刀万剐般难受。
每每看到他,就会想到自己利益他的证明。
闻祈以前学过手语,他知道荆埋看的懂,于是他比划着:骨节分明的五指并拢,掌心向下,贴于额前一侧,接着伸出小指,向胸部点了几下。
闻祈看到荆埋笑了笑,他依旧挺着背,背着手,笑着说了句话。
闻祈愣住了,他看懂了,此时火车也缓缓启动。
他说的话是:谁家没有个惹父亲生气的熊孩子呢。
对于荆埋来说,闻祈利用自己报复别人来说,出了刚开始欺骗的难过其他的也没有什么。
无奈闻祈的性子正直,他骗别人一点小事都难过半天。
更何况还是这样一件大事。
并非闻祈不信任警察,荆埋猜测:那是他想通过自己的手,替养父报仇,所以,他选着了这样的方式。
他理解,换位思考一下又怎么会怪他。
要怪也要怪他们,用人不明。
闻祈下了火车已经是深夜。
在来到一个偌大的十字路口时,只见在路口的角落躺着一个人。
离近些看,是个小男孩。
那小男孩除了脸上有点灰以外其它地方都干干净净。
身上泛着谈谈的香味与酒水味。
闻祈借着月光四处张望,周围都静悄悄的,他期盼新搬来邻居的小孩,可安静的空气打破他这一想法。
等了一会儿,他确定没人来找后,认命地抱起他,把他带回了家。
家里空空荡荡,只留一张黑白照,正摆与大门中央。
那是一位慈祥老人的面孔。
同时也是在大雪天捡到闻祈的人。
闻祈,挂在脖子上玉佩中所雕刻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