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记得以前宿修衍打瞌睡,而自己睡不着到处闲逛,见过叔父和小男孩。
观奴突然问宿修衍,道:“他们就一个叔父吗?”
宿修衍一愣,“对啊,一个。”
观奴记得,叔父的儿子不长这样。
是个很漂亮,像个洋娃娃的小孩。
“没外遇吧。”
“啊?”
“啊?”
这下不光宿修衍震惊,在一旁的闻庭和刘郁一也忍不住惊讶。
观奴以为他们没听清,又重复了一遍,“没有外遇吧。”
“没有没有。”闻庭道,“他对他妻子和儿子非常好。”
“闻庭,你叔父一家可能出事了。”观奴道。
闻庭看向他,“怎么说?”
观奴:“那个小朋友,脸颊凹陷,气血明显不足,还有你们应该感觉的到——整个武馆阴气太重,这坐武馆的下面,是乱葬岗,你们应该知道的。”
闻庭笑了,点头问:“那观师傅,有没有什么法子?”
观奴尴尬一笑,在以前,这些鬼魂寄生体内,观奴分分钟解决,可现在他一阶被钉了真气的平民,属实没有办法。
“不用管,都没恶意,只是你们占了他们的家,生气而已,早晚被阴差拉走”。
“只是你叔父一家没那么幸运,鬼魂已经吸走了他的魂魄,准备后事吧。”
闻庭点点头,可几秒过后,闻庭猛的抬头看向观奴,还真被他绕进去了。
“我去看看。”说罢闻庭大步来到叔父的房间。
闻庭敲响几声,里面始终没有回音。
观奴的话几乎在他耳边炸起,他猛的踹开门,一股恶臭味扑面而来。
他死了。
地上满是呕吐物。
闻燎闻着味就来了,“哥,咋了。”
观奴大步来到闻庭身边,闻庭感觉周遭一凉,回头看发现是观奴,他故意问道:“观先生,您现在有什么办法吗?”
观奴顿了一下,道:“埋了啊。”
“好。”闻庭问,“他呢?”
观奴真的他说的是谁,是他儿子,还处他一种应激状态。
他下意识道:“还有救,多晒晒太阳。”
观奴是没了能力,担着并不代表天地之间的不认识他。
而闻庭却看着观奴道:“宿修衍就是探灵师啊。”
观奴愣了几秒,回头看向门外看小孩的宿修衍,“他离开了。”
“那我呢?”
观奴眉尾一动,看了眼闻燎,道:“宿修衍说你——”
“好了。”闻庭打断,“既然小观师傅有其它办法,那闻燎,闻见的事你就别管了。”
“哦。”闻燎没心眼道,“观师傅对探灵也有了解啊。”
观奴微微一笑,“不多。”
正午,一群人搬好凳子,围着闻见坐在一起。
花花绿绿的一群人坐在一起…嗮太阳。
观奴正对太阳,他只是轻微蹙了蹙眉,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小男孩看。
闻见垂着头,眼神空洞。
宿修衍带着墨镜,问:“观奴,我怎么感觉他表情不太对呢?”
是不太对,观奴已经让人把闻见的三精找了回来,现在正归训。
观奴摇摇头。
闻燎晒着久违的阳光,不自觉地看向观奴。
又突然想起他被宿修衍带来的时候,武馆被怨灵隆盖,他们不能将其赶走,因为是他们霸占了怨灵的家。
于是,武馆长年没有阳光。
每每探灵时,给自己开了阴阳眼,就会探出怨灵的不悦与愤怒。
这就导致闻燎探灵得来的钱全用来买纸钱了,还记得山下卖纸钱的大爷用几度关怀与心疼的语气道:“孩子啊,要不要大爷给你寻个好人家?”
那会儿闻燎只把“孩子”听进去了,感动的不行,但他需要坚强,他吸吸鼻子收拾好感动的情绪,稳住呼吸道:“谢谢大爷,不用。”
闻燎现在想想…挺对不起他哥的。
眼下,观奴一来那些怨灵像是见到什么可怕的东西似的,连自己家都不要了,撒丫子跑了。
等观奴离开的那几天,他们才悄悄回来,可回来不到半小时,又跑了。
闻燎很想把观奴留下。
可仔细想想确实不厚道,在心中给自己婉拒了。
他这样想着,却看见观奴的眼神朝自己这放心看,样子有些…无语。
刘郁一像那个粘人的小猫,贴的闻庭问东问西。
闻庭玩着手链,突然有些嫌弃的推开他。
刘郁一当他还在生气,仍然坚持不懈。
观奴这会儿看着拍来宿修衍,两人看起了乐呵。
这时,闻庭的手突然搭在了刘郁一头上,看乐呵的两人整齐划一地调整坐姿,只见闻庭低头问了什么,刘郁一直起身子与闻庭平视。
刘郁一难得正经起来。
“我不能评判你和长辈之间的事情,可我向着你,一定是我该做的。”
“这不是讨好,是我……”
说到一半,刘郁一变得娇羞起来,偷偷看他一眼,害羞地捂着脸,道:“我作为你爱人的本分!”
观奴神情错愕,宿修衍像是听到了什么恶心的话,而闻燎起身一脚踩在板凳上,瞪着刘郁一,“你说什么?!”
闻庭却轻笑出声,“我应该给你说过,我是很记仇哒。”
刘郁一:“没事,我都受着。”
闻燎来到刘郁一面前,逼问他,“你说什么?”
刘郁一:“小光头,你先让让,气氛正好呢。”
闻燎挠了挠头发,“我就不!”
闻庭对闻燎摆了摆手,道:“让开。”
“嗷。”
那年分手,属实不太体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