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错了。不该逗你,原谅我,好不好?”姜泊清诚恳认错。
“不原谅。”
她现在根本不想理他。
真的是气死了,越想越生气。
姜泊清没法了,便学着她从前哄他的样子,拉住她的衣袖,夹着声音道:“秋吟,好秋吟……”
声音出的一瞬间,沈秋吟觉着自己的耳朵脏了。
姜大人,你是冷面阎王呀!你在做什么?你在搞什么?你要干什么呀?
咱就说,夹子音不符合你人设呀!
啊啊啊啊啊!她鸡皮疙瘩都掉一地了。
沈秋吟抓狂得直跺脚,“姜泊清,你正常点!正常点呀!”
她受不了了!上天如果要玩她,请直接把她带走,而不是让一个大男人夹着声音说话。
救命!她现在全身发麻,想掐人中。
“我不!除非你原谅我!”相处这么久了,姜泊清把她的秉性了解得透彻,她生性耿直,最受不了有人细着声音说话。
果然,此招十分有效,沈秋吟捂住耳朵说:“原谅,原谅,我原谅你了!”
她又不是猫,没有九条命,可别再折磨她了。
“不骗我哦!”姜泊清恢复了正常的声音。
“骗你我是狗!”
姜泊清笑道:“我信你不骗我。”
沈秋吟对他翻了个白眼。
姜泊清装作没看看,将她被风吹乱的头发搁置耳后。
“转过去,我重新替你挽上。”
沈秋吟没拒绝,听话地转身。
姜泊清握住她的秀发,拿起簪子,缠缠绕绕,最后插进发间。沈秋吟凌乱的发丝就这样变整齐了。
他弄完后,沈秋吟伸手摸了摸样子,忽然问道:“姜泊清,你为什么会给我带礼物呀?”
她与姜泊清的关系,像朋友又不似朋友,像主顾却也不似主顾,他来吃饭,她未收过钱。有点像什么呢?像友达上限,恋人未满,又像处在暧昧期的男女,纠纠缠缠。
她这话令姜泊清愣了几秒,不知该如何作答。
世上事哪有这么多为什么,想送便送了?没有缘由。
可她心思敏感,他若说得不圆满,她必然生疑。
若她知晓他的心思,可还会如朋友般待他?是接受,还是远离?不用想,也会是后者。
姜泊清不敢冒这个险,飞速想着一个好借口,将这事儿搪塞过去。
他这边胆颤心惊,而沈秋吟却在脑海里又上演了几十种可能。
他不会是有事找她帮忙吧?
古人不都说,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吗?
可她能帮上姜泊清什么忙?
他管天下刑狱,犯罪之人数不胜数,莫非是想让她用美貌去引诱罪人出洞,他好来个一网打击?
又或是让她扮做花楼里的姑娘,帮他刺探消息?
更或是让她深入敌窝,去做那土匪的压寨夫人?
“额……宿主,咱就说有没有可能人家只是单纯想送你这个礼。”系统蓦然出声,打断了她的念头。
沈秋吟摸着下巴摇头,“不可能,绝不可能。姜泊清何等精明的人,肯定是另有所图。”
系统欲言又止,就宿主这脑子,真没救了。人家姜泊清这么明显的暗示她都不懂!活该单身!
沈秋吟兀自想着,系统扶不起这个阿斗,心累地下线。
姜泊清终于想到了一个万全的借口,可不等他说话,沈秋吟便一惊一乍道:“姜泊清,我,我可不做花娘哈!”
她思来想去,觉得他要让她做花娘打探消息比较合理。毕竟,电视剧里常这么写。
隐在暗处的系统:让你学习!你要看电视!现在没脑子了吧!
姜泊清听得眼睛都瞪大了,这姑娘又想了些什么啊?
简直要命!
“我再说一遍,我不做花娘哈!别以为一套簪子就能说动我帮你办事。”
最起码得十根金条吧!
一想到金灿灿的十根金条摆在她的面前,沈秋吟眼冒精光。
姜泊清懂了,她以为自己送东西给她,是有求于她。
他忽然想出了一个更好的借口,而这个借口比刚才的借口还要好。
只听姜泊清故作沉重道:“我的确有一事想请你帮忙,但不是让你做花娘。”
沈秋吟警惕地看着他,“哪是什么事?”
“三日后,城里会有一场灯会,大理寺会在那一日有所行动,我想请沈掌柜与我一同游灯会,放低别人的注意力。”
“什么行动?”
“这属于大理寺的机密,姜某不可奉告。沈掌柜只需配合我就好。”
“真这样?”沈秋吟不相信,感觉有诈,一双眼紧紧盯着姜泊清的脸,不错过一丝一毫小细节。
“真的。”姜泊清丝毫不躲,由她盯着。
沈秋吟找不出破绽,放下了警惕。
“那我便试上一试。”
她这人从不愿欠人人情,姜泊清既然送她簪子,她也理应帮她这个忙。
毕竟,拿人的手段,吃人的嘴软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