啧啧啧,堂堂一个大理寺少卿,抓人判案,定人生死的命官,居然是这样的人,令人咋舌。
刚才还同情他的人如今知晓了缘由,立马倒戈,更是往地上吐口水,啊呸,渣男,活该这个下场!
负心汉最好是浸猪笼。
老爷子再打重点!
姜泊清总算搞清楚了事情的起因经过,直呼冤枉,他道:“爷爷你听我说!”
姜雁正在气头上,不肯静下心听他说话,姜泊清为了躲避棍棒,断断续续道:“我没有渣沈掌柜。”
他是清白的,沈秋吟也是清白的,他们之间什么事儿也没有。
“没渣她,人家姑娘会抱着你的衣袖,在大街上哭?”
他犹记得他背着背篓刚入城,人人都在说沈秋吟哭得是多么伤心欲绝。这姑娘这般好,上得厅堂,下得了厨房,却被自己这孙子渣了。而她又是孤女,以后该怎么活呀!
这混小子,不能就这么轻易放过。
姜泊清又挨了一棍子,他捂着被打的地方,继续躲闪,“爷爷!亲爷爷!我也不知道她为什么哭!”
“那时候,我听见大理寺抓了她,便来百膳楼瞧瞧她有事与否。后头,想起同僚吃的香辣田螺,便想向她买上些许。怎知我一提,她呆了片刻后,就开始嚎啕大哭起来。哭得像生离死别一样。还说什么我要抓她进牢里,可我真的就单纯的想买个香辣田螺而已!”
他真的什么都没做,却遭此横祸!苍天呀,你无眼!爷爷呀,你真是我亲爷爷!下手毫不手软。
听了这话,沈秋吟的脑子有一瞬间空白,她眨巴眨巴眼。
他说什么?
他只是单纯想买个香辣田螺。
他没想过要把她抓进牢里。
所以,她都想了些什么?
她以为姜泊清是贪官,不给东西,他就要抓她坐牢,而后嚎啕大哭,还用他的袖子擦鼻涕,抹眼泪。
不光如此,正因为她哭,引得众人围观,传出了流言,害得姜雁为这事将姜泊清一阵暴打,衣服都给打破了。
天呐!她都做了些什么事儿呀!
简直不是人。
沈秋吟的脸一阵红,一阵白,真想找个地洞钻进去,从前不见人。
系统又出来了:“宝,人家早跟你说了让你别多想,结果你不信!现在好了吧,全濮阳的人都知道你脑补过多了!不光如此,姜大人还为此挨了一顿打,这债,你可怎么还得完。”
“你快别说了……”沈秋吟快哭了。
想她聪明反被聪明误,做出此等糊涂之事,简直无颜面见沈家的祖宗。
若是祖宗们得知此事,会不会在梦里将她下油锅呀。
系统见她又胡思乱想起来,连忙叫停:“您老人家可别想了!谨记一句话,人类一思考,老天就发笑!少动脑!”
众人此时也默了下来,而后问着身旁人:“姜大人刚刚说什么?”
“好像是他想买个香辣田螺,但沈掌柜莫名其妙哭了起来。”
“所以,他还是渣男不?”
“有待商榷。”
“那……岂不是,这错在沈掌柜了?”
“嗯……好像是!”
“啊这!”
众人的目光移到了她的身上,上上下下地打量似乎将她看穿了一般。
沈秋吟羞耻地捂着脸,不敢看他们。
不住的在心里嚎啕,上天呀!
如果我有罪,请让天来惩罚我,而不是我让我社死,让我愧疚。
她以后该怎么面对姜泊清?
他这会可真得将她抓牢里去了吧?
“沈掌柜,要不说两句?”有人道。
沈秋吟疯一般摇头,声带哑了,说不出来了。
众人还看着她,她想逃离这个是非之地,便她提着裙子,强装镇定,踩着小碎步点点往楼里走。
怎知刚走几步,姜泊清就叫住她:“沈掌柜,你快来解释解释呀!”
再不说清楚,他可真得被打死了。
他对着红肿的地方吹气。
痛呀!是真的痛呀!咱就说,就老爷子这手劲儿,再守个十年边关都没问题。放在这濮阳打孙子,实在可惜。赶明儿,他一定寻个理由,让皇上把他调走。可不能再留在这儿了。
不然他真没命活了。
她停下了脚步,一想到要亲手揭开那尴尬的场面,她仰着面对天,生无可恋道:“让我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