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审官听了她的辩解,对一旁站着的捕快道:“带李保德上堂!”
不一会儿,李保德上了堂,沈秋吟惊叹,这么快就来了!不合常理呀!难道早早就将他抓了?
李保德同她跪在一起,抱拳禀明:“大人,沈掌柜所言属实,她没收我一百四十两钱!只收了三百文,而后我将剩下的钱都给了城外的乞丐。”
他说完,立马有人去核实。等了些许时候,核实的人回来,俯身在主审官耳旁说了片刻,主审官翻了诉状,又问:“这人还在诉状上写道,你故意营销,吸引人流,两百两卖一道小龙虾,此事作合解释?”
都不待他说话,站在堂外的看客吼道:“大人!沈掌柜没收,那是我硬塞给她的!不过,她也没收。”
那人说这最后一句话时,还颇为失望。
沈秋吟回头一看,是昨天她在楼里追着跑的那位大哥。她投去一个感激的眼神,世上还是好人多呀!
他话音一落,门外人纷纷应声:“是!掌柜的没收!我们昨日就在楼里就餐,吃完后,她只收了三百文。至于二百两银子,那是我们看不惯李保德,不想被他比下去,这才砸钱的!”
李保德哼了一声,就你们,还不是被比下去了!你叫她沈掌柜,我可叫她妹子!
他们的话,让主审官一愣。头一次见这种情况,硬塞钱还不要。奇哉奇哉!
不过,这也说明此案不需再审,便已清楚,沈秋吟没犯罪,也没刻意哄抬物价。她这种情况,要真论起来也只能说是财运通达,有人非要送钱来。
主审官又拍一下惊堂木,“啪”地一声,众人闭上了嘴,他宣布:“诉状不实,沈氏无罪!”
沈秋吟笑道:“多谢青天大老爷!”
主审官走了,他们也出了公堂。
下台阶时,沈秋吟问:“哥,你咋来这么快?难道是听到妹子有难,屁颠屁颠来了?”
李保德揉了揉眼睛,打了个瞌睡,一脸哀怨道:“是我压根就没回。”
“怎么回事?”沈秋吟眨巴眨巴眼,她直觉这事儿不一般!
李保德叹了口气:“此事说来话长!”
“那就长话短说!”
这事,要从昨晚讲起。
他提了沈秋吟给的食盒往家走,走到半路迎面而来一个人,跑到他身边就说:“李兄,你这盒里装的什么东西?好香,简直让人飘飘欲仙。”
这人李保德认识,从前一起喝酒的朋友,是个老鬄,鼻子最灵。他想着盒中之物,味道非凡,怕他生出歹心,便将食盒抱在怀里,警惕地看着他:“啥也没有!”
“别这么小气嘛!”他吸了吸鼻子,“我都闻到了。大家都是兄弟,分享分享!”
那人作势要抢。
李保德身子一侧,怕他要动粗,大吼道:“抢劫呀!抢劫呀!”
讲到这里,李保德没好气道:“我本想吓唬吓唬他,怎知大理寺的人就在附近巡逻,听了声音,便赶了过来,将我二人带到堂里审了一宿!最后还把一盒田螺没收了!”
说到这里,他几欲落泪。
沈秋吟却哈哈大笑,颇为有感道:“咱也算难兄难妹了!”
“可不是嘛!”他长长地叹了一口气。
李保德一宿没睡,困了起来,就先她一步离开了大理寺。
沈秋吟对大理寺稀奇,多看了两眼才离开。
出门口时,看到树下栓着一匹大黑马,她忽然想到姜泊清,也不知他今日在不在。
系统道:“宿主,别想了!姜大人去城外抓犯人去了好几天了!”
“我是想他么?我是忽然想到!”
系统:“额……”这不都是想?
沈秋吟回了百膳楼,众人围了上去,七嘴八舌问怎么回事。
她将事情始末一一讲来,众人皆道:“咱们就知道,掌柜有福气,万事难不倒!”
她笑了笑,对说这话的人说:“你嘴可真甜!爱了爱了!”
说笑归说笑,但找到告状的人也很重要。
楼里的人都知晓过程,又多年处在一块,人品都没话说,自然不会告密,那极有可能是外面的食楼眼红,心生嫉妒告得状。若不将那人抓出来,只怕以后还会生事端。
可是,百膳楼所在的这条街食楼众多,究竟是哪一家告得状,还真不好说。
众人没有头绪。
章丘想了想道:“我前几天看到了东风楼的小二在我们的门前溜了溜,多半是他!”
“他有做出什么奇怪得举动么?”沈秋吟问。
总不能因为别人在门口溜了溜就断定是别人。凡事还是要讲个证据的。
章丘点了点头:“有,他拿了笔像在写着什么!”
写着什么的话,多半就是东风楼搞鬼了。可沈秋吟总觉得不对劲儿,怎么个不对劲儿,她又细说不上来。
小二们七嘴八舌说着,沈秋吟被吵得想不出问题,便让他们都散了。
她坐在椅子上,细细回想,忽然一拍大腿,叫道:“狗系统!你给我滚出来!”
她就说哪里不对劲儿!系统不对劲儿!
它今天话太多了,多得不正常!就像做贼心虚一样。
系统“滋滋滋”响了响,正经开口:“宿主,怎么了?”
她肯定道:“是不是你搞鬼。”
“不是!”
“你觉得我信?”沈秋吟一副想掐死它的样子,“昨天晚上,我睡着时,隐隐约约听到你在说话,坦白从宽,抗拒从严哈!老实交代!”
系统嘿嘿笑了笑,开口道:“宿主,我就是……察觉你消极避事,说了个大事不妙……”
“啊!我就知道是你!”
他们在神思里你追我赶,斗个天昏地黑。
这时候,跑堂地小二又慌慌忙忙道:“掌柜的,大事不妙,大理寺又来人了!”
啊这!还有完没完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