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秋吟咬着牙转过头,想笑,又笑不出来,憋得心慌道:“章丘,你很好!十分的好!”
说完这句,她将铲子扔给他,叉着腰道:“掌柜的都要死了,你居然关心小龙虾!白疼你了!”
哼!
玩笑归玩笑,该做的还是要做,过了那尴尬的劲儿,沈秋吟又站在厨房前,拿起锅铲,炒着锅里的小龙虾。
李保德在一旁献着殷勤道:“妹子,需不需要我帮忙呀?”
沈秋吟一哆嗦,忙说:“可别叫我妹子,都是酒后闹剧,不可当真,不可当真。”
“那不行,”李保德一脸严肃,“我好歹是富甲一方的员外,自当言出必行,即使是酒后闹剧,那也是我说出的。反正,既然拜了月亮,那咱们就是兄妹。”
沈秋吟给他讲道理,巴拉巴拉说了一通,可李保德认死理,于是,她也认下了这便宜哥。
他们忙到天黑,终于将前堂的客人都送走了。小二们累地躺在椅子上休息,沈秋吟拍着腿、拍着腰,也累得不行。
后厨静悄悄地,只有树上的知了在叫着,唧唧喳喳的。
这时,不知谁的肚子“咕噜”一声。众人静了一秒,忽然笑了起来,笑声穿过云层,吓走了遮住月亮的云。
那人摸着肚子,挠了挠头,颇为不好意思说:“今日太忙了,才想起没吃饭,饿了。”
沈秋吟笑了笑,“大家都辛苦了。我瞧着厨房里有田螺,不如给大家做一道香辣田螺尝尝?”
“好呀!”众人纷纷应和。
自从吃了沈秋吟的麻辣小龙虾后,大家都心心念念着她再度出手,搞些其他吃食。如今盼到了,都高兴起来。
沈秋吟体谅小二们忙了一天,不让他们动,做得最少的李保德便自发为沈秋吟打起了下手。
“哥,去把那盆田螺端来。”李保德既然执着,沈秋吟也不客气叫起了他哥。
虽然戏称他为便宜哥,可这哥到底不便宜,富甲一方,数不清的钱财,不认白不认嘛!虽然咱不图他的钱,但也可以当个人脉。
李保德自小便想要个妹妹,但奈何命里无缘,如今得了沈秋吟这个妹子,又听她叫一声哥,心花怒放,干活都有力气了,十分利索地就将那盆田螺端来。
田螺在水中泡得久,沙也吐得差不多了,但沈秋吟怕不干净,又抓了几把面粉放进水里,用力搓洗一遍,这才罢休。
这步完了后,她让李保德往灶里多加些柴,然后往锅里倒了几瓢水。
一会儿后水开,咕噜咕噜响。
沈秋吟揭开锅盖,将洗干净的田螺焯水,又顺道放了葱姜去腥。
田螺不需焯水过久,过了个几分钟她便捞了起来,放在干净的盆里。
等锅中的水烧干,她又舀了油进锅里。热锅碰着冷油,仿佛不对头的冤家,立马发出了“滋啦滋啦”的声音。
油温上来后,沈秋吟下一大勺豆瓣酱,炒出红油,然后又放葱姜蒜、八角、香叶以及红辣椒、青辣椒若干,待香气扑鼻而来,她将田螺倒下,不停翻炒数次,而后又舀了小勺白酒放入,等彻底没了腥味,再又加其他佐料若干,接着倒一碗清水,没过堆积如小山的田螺。
“将火小一些!”她一边对李保德说,一边盖上锅盖。
中火收汁儿,热腾腾的气顶着锅盖,哐当哐当响,仿佛要炸开了一样。
沈秋吟数了会时间,见差不多了,便揭开锅盖。
只见一真浓烟将她掩盖,扑面而来的香味让人不住咽口水。躺在椅子上疲惫不堪的人们活了过来,纷纷围着锅边。
沈秋吟拿了帕子捏着锅把手,将盆拉过来,端起锅全倒进盆里。
“都洗手拿细签子去,田螺就得用签子挑着才好吃。”
她话音一落,众人跑了出去,一个接一个洗手拿签子。
她把盆端到桌上,一群人围了上来。看着美食,众人都有了力气,浑浊地眼有了光,痴痴地盯着盆里的田螺看。
“都尝尝吧!”
她一说完,便是一双双手拿着田螺,不停地用细签子挑肉。
大家的动作很快,却也不落下说话,欢声笑语立刻传遍后厨,覆盖了知了的声响。
月亮洒下一地光辉,像一块发光的锦缎。酒足饭饱后,众人也散了去。
李保德坐在树下的椅子上,沈秋吟收完厨房后出来,递给他一个木盒子。
他伸手接过,疑惑道:“这是什么?”
沈秋吟说:“瞧你刚才吃田螺没吃尽兴,又给你做了一份。拿回家慢慢吃。”
李保德忽然鼻子有点酸,眼眶红了起来,“妹子!你对哥真好。”
他作势要给沈秋吟一个拥抱,沈秋吟拦住他:“男女授受不亲!”
“好勒!”他收回了手。
沈秋吟打了个瞌睡,“你快回吧!我也累了,回去休息了!”
“好。”
李保德走了。
沈秋吟回到房里,舒舒服服泡了会儿澡,才躺在床上。
月光落在窗台,拉长了盆栽的影子,她入了梦乡,想着,明天再也不要有事,她想做个咸鱼,好好摆烂……哈哈哈哈!
此时,沉默了一晚的系统忽然开口道:“检测到宿主消极避事中,启动大事不妙模式!”
睡梦中里的沈秋吟隐隐听到声音,呓语一句:“什么?”
系统嘿嘿一笑,“没什么!”
搞事情,它都是悄悄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