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忌惮柳彦京,这个人突然来到曜灵,建立起百珍阁,很快便培养了自己的势力,他的目的,肯定不仅仅只是做个厨子。
苏牧驰开始有意无意的留意他的一举一动,慢慢地…他上心了。
直到那人赤红着眼眸,顺着窗子溜了进来,爬上他的床,恶狠狠的压着他,威胁道:“帮我,和死,你选哪个?”
二人表面势如水火,只是因为利益捆绑在一起,可只有苏牧驰知道,他喜欢上了这个总是骂骂咧咧,像刺猬一般的少年。
他想成为那个人的倚靠,他想陪在柳彦京身边,保护他。
可是,他有种直觉,这个人,要离开了…
“两个腿跑能比得上御剑飞行吗?”一道戏谑的声音陡然响起,如同在平静湖面投下的巨石,瞬间打破了周遭的寂静。
苏牧驰赤红的眼眸忽然一滞,他缓缓坐起来,回身看向来人。
见到对方的一瞬间,失而复得的心情瞬间填满了整个心脏。他撑着臂站起身,拖着沉重的步子走向来人,在他面前停下。
他伸出长臂,不由分说地将对方紧紧揽入怀中,仿佛生怕一松手,这人便会再次消失不见。
“喂?你要勒死我啊!”柳彦京伸手推了推,结果纹丝不动,只能抬手拍了拍他的背,嫌弃道。
苏牧驰忙松开手,看着柳彦京通红的脸,一脸歉意,“对不起,彦京,我不是故意的。”
“你…不走吗?”他赤红的眸子看着柳彦京,犹豫着问出了他一直想问的话。
“拜托,我的百珍阁还在曜灵城呢。”柳彦京冲他翻了个白眼,冷哼一声:“我还有一堆人要养,我走了,他们怎么办?”
“我养。”苏牧驰不假思索地说。
“……”柳彦京抿了抿唇,“我怎么感觉,你巴不得我走。”
苏牧驰愣了一瞬,有些没反应过来,“啊?没…没有啊。”
“快走吧你,瘴气快出来了。”柳彦京没好气地瞥了苏牧驰一眼,翻了个白眼,随即便毫不犹豫地转身朝山下走去。
“啊…哦!”
身后的苏牧驰闻言,神色瞬间慌乱起来,忙不迭地转过身。匆忙弯腰捡起地上的重剑,连身上的尘土都来不及拍去,便迈开步子,大步流星地追了上去。
结果太过心急,脚步一个踉跄,整个人直直地向前扑去,结结实实地摔了个狗吃屎。
听到身后传来的动静,柳彦京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难得的笑意。
真是个傻子。
当一行人返回万兽宗时,澜沧已然彻底失去了意识,如同一摊软泥般毫无生气。
金犼浑身沾满了斑斑血污,殷红的血迹在它的皮毛上显得格外刺眼。它鼻腔里不断喷出带血的雾气,强撑着,稳稳地背着澜沧,
“我要帮澜沧转移反噬,你们要一起来吗?”沈丘停在假山前,转身看向时聿白跟容止渊。
目光在容止渊面上停留了片刻,随后落在澜沧身上,“我也只是猜测,结果如何,还需要试过才知。”
“或许,需要你们二人助我一臂之力。”说着,沈丘抬手打开了假山上的隐蔽开关。
伴随着一阵沉闷的声响,石门缓缓开启,露出了里面隐藏的空间。
容止渊眼中闪过一抹错愕,他初来时,的确发现万兽宗地底下有一处密室,却未曾进去看过。
他不动声色打量着沈丘,对方毫不避讳当这他们的面就打开了这密室,他到底想做什么?
“沈宗主说笑了,我们能帮到你什么?”容止渊神色如常,出声问道。
沈丘侧过身,让金犼先带着澜沧进去,叫他们的身影彻底消失在拐角处。
沈丘这才缓缓转过头,目光重新落回容止渊身上,解释道:“此次转换阵法,所需灵力极为庞大,单靠我一人之力,恐怕难以支撑。故而,还望二位小友能施以援手。”
他脸上挂着笑,可这笑意却不达眼底,目光移开看向时聿白,“不知聿白可否帮这个忙?”
时聿白抬眸与沈丘对视一眼,冲他俯身行了礼,恭敬道:“聿白自当尽力所为。”
“我听阿聿的。”容止渊抱着臂,一脸无所谓。
“随我来。”沈丘冲他们点了下头,随后率先朝密道中走去,时聿白只是抿了抿唇,紧随其后。
容止渊望着他们的背影,手指轻轻摩挲着剑柄,唇角微扬,眼里噙着一抹笑,继而跟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