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外的宫女高喊着,太医下一秒风尘仆仆赶来进来。
长佩连忙腾出位置,将李淑娇的手交到他的手上。
太医来回把脉,神情郁结凝重,片刻后,他取出九针,利索在李淑娇手腕上施针。
几针下去,他将李淑娇的苍白的手放进被子。
转身起立向长佩道:“娘娘动了胎气,已经滑胎了……待老夫开几副方子调养,日后还是能够怀上的。”
说罢,几名宫女便跟随太医离去,长佩面无表情看着已经昏死过去的李贵妃。
事到如今,得赶快将消息告诉国师,要趁着太后与陛下赶来前完成。
“你们都出去候着,娘娘需要休息。”几名宫女点头后通通离开了房间。
长佩确认无误后,悄悄在案桌上写了纸条,走到窗边敲动框边,一只信鸽便飞了过来。
“快把信带到国师府去。”她嘱咐几句,信鸽便扑朔着飞离了此地。
收到李贵妃滑胎的消息,太后着急忙慌赶了过来,她走到李淑娇床沿边。
端详着李淑娇憔悴苍白的脸色,脸上尽是心疼与惋惜,“可怜了这孩子,看来哀家与孙儿无缘啊~”
太后唉声叹气间,莹儿从门外进来有要事禀报。
只见莹儿低头贴耳跟太后说了几句,太后便表情凝重起来,“若真有此事……哀家定会为李贵妃讨个公道!”
太后回首看了床上昏迷不醒的李淑娇一眼,便气势汹汹一副兴师问罪的姿态离去。
长佩打量着,猜测定是老爷收到消息了,便轻手轻脚跟上前去打探一二。
“老臣参见太后!还请太后为老臣做主啊!”他泪眼婆娑,显得孤立无援。
移驾打堂便是李培盛悲惨的模样,太后霸气甩动凤衣,坐到位上,“国师有话但说无妨,若是贵妃小产一事确有蹊跷,哀家定会主持公道!”
听到太后许下的承诺,李培盛便欣慰般点点头。
开始向太后倒苦水,“小女今日意兴阑珊,便去散步,恰巧走到轩墨殿便进去看了看,谁知出去后不久便小产了……若是说其中没有个算计,老臣是不会相信的,还请太后彻查啊!”
“轩墨殿?”太后一脸疑问看向莹儿,这名字实在熟悉,一时半会儿又想不起来。
莹儿上前低声提示,“太后,轩墨殿便是谢子云的住所。”
“原来如此……”太后豁然开朗。
这样一来,李贵妃小产一事,可能真与那谢子云有关。
不过……
李淑娇看了老泪纵横的李培盛,心里又泛起嘀咕,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李培盛瞥见了太后左右摇摆不定的模样,便开口询问,“太后有话可直接告与老夫。”
见他如此心急如焚,太后便告诉了她自己的犹豫,“哀家对贵妃小产一事,也十分痛心疾首,可没有实质性的证据……就是哀家想要治他的罪,也无可奈何啊!”
说出自己的顾虑后,太后摇头表示自己的同情与惋惜,其实还有一个太后必须考虑的因素。
那便是陛下。
陛下对谢子云的喜爱,已经超出了太后的可控制范围,若是强行给他定罪,可能会让母子之间反目成仇,得不偿失啊!
李培盛看人看事有一套,早看出了太后的后顾之忧,“谁说没有证据。”
李培盛的这句话引起了太后的注意,她立马起身询问,“难不成国师手中有确凿的证据?”
饶是太后有万分想要除去谢子云,可没有实际证据做支撑,也不敢轻举妄动。
李培盛的话便让她燃起希望。
李培盛倏地一笑,“太后可忘了一人?”
国师的话模棱两可,让太后满头雾水,“是何人?与这贵妃小产又有何关联?”
正当李培盛开口准备解释时,身后传来张远怀的声音。
他开口抑扬顿挫,“臣参见太后娘娘!娘娘金安。”
“巫师?”太后疑惑看着李培盛,希望得到一个解释。
李培盛将手指向张远怀,“太后,这便是臣说的那人,就是巫师大人可以为老臣申冤啊!”
他双手合拳,上下摆动,一副年迈孱弱的形象,太后见了便对李培盛对了几分怜惜。
“好吧~那就说说怎么个申冤法。”
见太后同意了,李培盛上前一步,“张道长擅长五行之术,专除邪魔妖道,若是让道长施法一探究竟,没有人陷害……那老臣便认了。”
也是天下父母心,见李培盛如此疼惜女儿,太后便动了恻隐之心,挥手同意了。
不一会儿,院外便摆上了道台,各种器物琳琅满目。
众人第一次见这些稀奇玩意儿,都探头探脑打量着这位张巫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