密室中吴道长睁开眼眸,显色瞳孔中倒映着几根红烛,思索片刻又合上了眼。
时间像是被上了加速条一般飞速运转,眨眼间变过百年。
天安国已经迎来第三届国主,这届的国主将是最后一届国主,天安国即将走向陨落。
天安国已经过去将近二百个年头,曾经是春秋鼎盛,如今渐渐有了衰退的趋势。
当今国主也发现国力一日不如一日,国库也是满足不了自己了。
天安国开始了全国收税,一轮下来后,国库充盈了,于是国主进行了新一轮的税收,国库更加充盈了。
国主开心了,百姓却不开心了。
国主把歪脑筋打到了其它地方,既然人不能满足自己了,便祈求神吧!
现在的相师是第一代相师的后代,至于是第几代就不得知了。
“我命令你让神仙赐福于天安国。”国主不容置疑吩咐相师。
相师自然知道国主的心思,顺着国主的心思编了几句话。
谄媚道:“太祖吩咐过,天安国的福兮祸兮与密室里那人息息相关。还请您允许我进去取样东西!”
国主自然是同意的,相师一脉还真是得到真传,每一代的继承人都臭味相投,爱敛财,爱谋害。
相师进入到密室,响动声惊扰了密室中的人。
看着一群人跟在一个头戴插羽巫师帽的人后面,想必来者便是现在天安国的新相师吧。
在没有被关进密室前,吴道长清楚地记得这个国家祭祀活动很爱这种打扮。
总是将鸟兽的羽毛插在帽子上,衣服也是各种艳色羽毛制成。
相师是第一次见到吴道长,现在已经没有人知道他叫什么了,连吴道长这一随便的称呼也没有人知道了。
两人初次见面,相师却对吴道长露出恶意,似乎天生的,两方人是水火不容的。
第一代相师在世时便对后代透露了秘密,构陷吴道长的秘密,当然是经过添油加醋的加工转达的。
所以在几代相师都对自己老祖宗的话深信不疑。
这个人是自己家族的灾星,同时也是福星,通过对他的抹黑可以从中获得权力与钱财。
今天来密室当然也是抱着同样的目的,相师二话不说便挥动手臂,示意身后端着漆盘的人上前。
吴道长到现在也不知若干人等究竟要干嘛,直觉告诉自己,绝对不是好事。
吴道长此时感受到了来者不善,眉头微皱,“你要作甚。”
相师不想搭理眼前穿着一身白衣的男子,活像死人墓里走出来的。
不过想想,他现在的日子似乎和死了也没什么区别。
端盘的小厮将盖住托盘的白布揭开,一把充满诡异色彩匕首与一个瓷碗陈列在上面。
吴道长也看见了,想必是这巫师在打什么歪脑筋,看这架势定是要放自己的血了。
难道是觉得关我太久了,与废人一般占用空间,不如杀了来的痛快。
一语话毕,上前两个下人将吴道长双手擒拿住,似乎没有这个必要。
此时的他已经虚弱无比。
这时相师拖着冗杂的礼服上前,将托盘中躺着的小刀拿起,黑色刀柄在暗沉的密室显得诡秘起来。
吴道长已经做好心里准备,但心里还是忍不住在猜想待会儿自己的死状。
是会刺向心脏还是抹掉脖子,越是这样想,心里居然看开了,露出一抹释然的笑。
看着相师高举匕首。
手起刀落,吴道长闭上了眼,全身僵硬,神经紧绷着。
预想的死亡之感并未到来,只感觉手腕有一丝丝凉意。
原来相师手中的刀并没有取下自己的性命,而是划向自己的手腕,白瓷般颜色的手腕一瞬间冒出鲜血。
匕首划拉的一瞬间感到一丝铁制刀尖的凉意,现在多了几分痛感。
汩汩热血顺着手腕流进瓷碗当中,自己越发感到发虚,身体渐渐丧失活力。
相师见瓷碗中的鲜血还未过半,便继续任由鲜血的流失,眼前人虚弱的快要倒下,当前全靠左右下人的搀扶。
若要寻找一种痛苦的死法,应该是在断气前清楚的感觉到自己的生命正在流失,吴道长现在就是这种感觉。
慢慢闭上了眼,睫毛不断的颤动着。
见血已经满了,便叫人放了他。
下人将吴道长扶到床上躺着,随后便叫了位太医进行简单包扎。
见那人血也止住了,便不过多停留,一行人退了出去。
拖着陈放器具漆盘的小厮小心询问:“大人,那个人不会死掉吧!”
见小厮一脸害怕的蠢样,相师不耐烦道:“蠢货,放点血还能要了他的命不成!”
见相师丝毫不担心,小厮也就放下心来,主要里面关的不是普通人。
美其名曰国宝,要真出了事,挨罚的还是我们这些下人。
既然相师这么说,那便是打了包票的。
相师一行人从密室出来后便径直走向祭祀台。
祭祀台已经按照天安国传统摆满了相关物件,各种动物头骨,鸟兽羽毛,光怪陆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