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夫妻俩还在屋里磨蹭。
外头白母已经利索的招呼白家三兄妹先把小卖店关了,今天这么多事,还做啥生意,进了灶房见炉子上是有热水的,又冲着小天井喊道。
“春枝呀,再多备两张干帕子,我这儿再烧点水,好让远山先洗个澡了。”
“好!”
白春芽赶紧推了萧远山,朝门外应了声,从柜子里翻了两张帕子,才进里间把灯打开,回过头来,又小声问自家夫君。
“你自己好不好洗,后背够不够得着?”
“没事的。”
要搁平日的话,萧远山肯定要逗弄小娘子几句了,这会儿见她担忧的模样,摇了摇头,也不想多累着她。
“那行,你自己小心点。”白春枝提醒了一句,想起他带回来的东西,没什么药,又说道,“我去爷爷房里给你拿点药酒。”
“嗯,热水先放着,我等下来端。”
萧远山话音刚落,外头响起了敲门声,白春枝抬头一问,才知道,是大哥二哥抬水来了。
“妹夫,这水都给你兑好了啊,你先洗,妈又烧了一锅,慢慢洗!”
白大哥说话比较实在,老娘交代的事讲完,将桶里的水倒进木桶就准备出来了,白二哥却晚了一步走,临走前还贴心的问道。
“诶,妹夫,你这搓澡要不要人帮忙?”
“……”
白春枝把二哥赶了出来,顺手关了房门,才去了灶房。
“你感觉怎么样了?”
让小妹烧火,白母围腰一拴都开始摘菜准备做饭了,见白春枝出来,气色还不错的,不过依旧不放心的再问了一嘴。
“挺好的。”
白春枝吃过了午饭,有劲儿了,算是彻底恢复了,现在没一点不适的,要不是有检查结果,她都还有点不相信的。
“这会儿月份小,不太见的,你就该吃吃、该喝喝。”
白母嘱咐完这句,也不长篇大论讲啥经验了,反正有些事只有经历过的才晓得。
“哦,我这两天就住这边照看哈你们,给你们煮下饭这些。”
想起她过来这趟的安排,白母先跟大女儿讲了,转头又跟小女儿说道。
“小妹,你等下跟你哥他们还有你老汉儿先回去。”
白母跟姐妹俩说完,见老大老二拎着桶进来,又给这两个讲。
“你们等下吃完饭载起你们老汉儿也早点回去了,屋头的事不急,师傅他们要是来了也得看下晒干了没再动工的,你们几爷子把田头的事照看好就行。”
兄妹几人得了老娘的令,都不敢有任何异议。
等到了饭桌上,气氛才活跃起来。
白春枝和白春芽午饭在家吃的,不算早,但也不太要饿,给几位在卫生院讲究垫吧一口的夹菜,就听白二哥讲他们是怎么找到萧远山的了。
“要说我现在最佩服的人,肯定是老爷子了,原来就知道萧家阿公厉害,今天经历过,才知道,那是真的神啊!”
白二哥直接是放下碗筷的在讲了,要不是老娘让他们今晚好好休息不准喝酒,这会儿他都该敬老爷子一杯了。
“昨晚上那惊险的,又是扔绳子、又是扔杆子的,也没把妹夫拉上来,我们几个立马顺着南河找哇,打起手电筒看啊,后半夜雨稍微小点儿了,水没那么急了,村干部他们先跑到下游段去堵,都愣是没找到人,真是奇了怪了。”
说到这儿,白二哥也叹息了一声,转过来拍了拍萧远山的肩膀。
他们当时也是急啊,怎么说也是“活要见人死要见尸”的,不能就这么好端端的人消失了。
“我们也急得没法了,眼看天亮了,这都多少个小时了啊,真怕再找不到人了,还是后面老支书跟过来让我来请老爷子的。”
“那萧家阿公一猜知道姐夫他们被冲到哪儿了啊?”
白春芽也是急了,她二哥真是的,讲了半天也没说到重点。
“什么叫猜啊?”
白二哥可不满妹妹这个说法了,纠正道。
“那是经过分析的,我们带着老爷子是落水点、下游河段都看了,妹啊,你是没看到,不止咱们村前山滑坡了,下游也冲垮了一截,泥沙堆了不少呢!”
说着,白二哥也挺佩服萧远山了。
“诶,妹夫,你这顺着河水被冲走,还能预计到岸上的事呀,连带你们三个都跟着转了弯?”
“那哪儿能啊!”
萧远山最后再喝了一口小娘子给盛的汤,摇了摇头。
“南河水急,被带走时,还好不是马上就冲到河中心了,我们尽量去拉河里的树枝、边上的水草,不过这不容易,稳了两次都没稳住,考虑着体力问题,只能憋着气往边靠,也是下游一截改道了,一边急一边缓,给了我们机会,相互间不还拴着绳子么,这才一起拉到河滩上了。”
“真是不容易啊!”
白父白母在卫生院只在关注医生要怎么检查了,还真不知道这段,听着就揪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