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丰郡地处偏僻,鲜少有杂技的班子,云二兴奋不是稀奇的事。
“云一,你带云三去取钱。”云竹继续吩咐,顺带着回应了一下云二的话,“真的?下雨了都没收班呢?”
云二:“可不是,我跟你说......”
云一起身抱着剑站在一旁,云□□开距离好让云二随处而坐在一旁的地毯上,他溜到云一身边低声说着云竹要买月琴的事。
云二叭叭叭的说了一大堆,似乎是有些口渴了,他从地上爬起来,跑到到桌子上给自己倒了杯水。
他正色收声,把杯子一饮而尽。
云竹适时出声道,“好了,等下次再讲吧,我还有事让你和云三去办。”
云二蓦然一笑,“行啊,主子你有什么事尽管吩咐,我小二子绝对义不容辞。”
云一看了一眼云竹和云二的方向,见云二在拍胸口跟云竹保证着什么事,他对着云三点了点头,两个人转身离开。
房门关闭后。
云二来的云竹身前,半跪低头,神色中是不符合他年龄的稳重,“阁主,今日下午宫里传来消息说丰阳帝已经定下来,这个月底就要进行最后一轮选秀,芙蕖那边已经准备好了。除此之外,丰阳帝早朝时,因着永乐公主受到刺杀一事勃然大怒,降职了不少人。”
云竹微微低头,白丝缠着长发垂落在半空中微微晃动,听到这完全没有任何意外。
他嘴角的弧度微微压平,单手放在桌子上轻轻敲击,“怀里子那边有什么消息?”
云二:“怀里子说杜大人那边关于付朗的纵子妄为、罔顾法纪、用惠营求等十三项罪名的证据已经全数拿到。”
云竹端坐在主座上闻言挑眉一笑,“杜仲谬确实被褐怀玉,是我赚了。”
云二:“杜大人传来信件说他今日能有如此成就全靠阁主赏识,还有,我看信件中杜大人还提到了另一件事。”
云竹抬手勾起身前垂落的白丝,“何事?”
云二:“今日早朝禁军卫总统领房文寅被丰阳帝连贬三级,他私下去寻了杜大人,说想见杜大人一面,杜大人来信问他是否要去见放文寅,全看阁主的意思。”
云竹对房文寅这个人底细知道一些,耳熟能详的就是这个人平生最好追名逐利,不畏强权,为官期间,还敢顶着谢元胥的权威,做事我行我素。
论实力来说房文寅确实是个不可多得的人才,毕竟能坐到禁军卫统领这个位置的人肯定不是傻子。
云竹捏了一下白丝的尾端,他抬手倒了一杯茶,“让杜仲谬自行斟酌即可。”
话不言尽,道不说明。
他没有明言拒绝,便是在给房文寅留机会,房文寅要是能把握住机会,稍稍沉淀些日子,以后自然有的是重回巅峰的机会。
若是房文寅把握不住,那就只能说他这个人目光短浅,倒省的云竹费心费力给他铺路了。
算着时辰云一和云三也快来了。
云竹把倒好的茶水放到云二的手里,倾身附耳低声说道,“永乐受刺一事,皇后那边不会善罢甘休的,你待会儿去通知怀里子让他告诉杜仲谬,明日早朝时给渡檀寺施压,并且重提立法之事。”
语音落地。
外面传来脚步声,云二接过杯子重新笑起来,他提高声量,“主子,我肯定给你寻一把最好的月琴回来。”
云一推门而入,云三的手里拿着两个钱袋子,里面装了不少银子和银票。
云三看着半坐在地上的云二开口,“云二快走吧,天快黑了,我们分头行动,尽量在天黑之前回来。”
云竹拍了拍衣摆站起来向着里间走去,摆了摆手,“去吧。”
云二立马站起来跟着云三出去,云一把门关上站在门口守着。
珍珠帘内。
云竹不紧不慢地来到贵妃榻坐下来,旁边的线香飘散在他身旁,蜿蜒而上。
系统:“你为何让杜仲谬再提立法之事?”
他调整姿势半躺在上面,从袖子中拿出来周思珞给他的白玉簪子,指腹摩擦,“我这不是替丰阳帝排忧解难吗?”
都城治安问题频发,说明立法不严,他让杜仲谬替加强立法之事,那是为了都城的百姓。
系统虽然觉得云竹胸怀天下,但它可不相信云竹会替丰阳帝排忧解难,云竹不赠忧添乱就不错了。
它再次问道,“若真是为了这样,你就不会让杜仲谬给渡檀寺施压了。”
云竹躺在朱红的贵妃榻上,一身胜雪的白衣,苍白的面容像只高贵的病弱丹顶鹤,轻笑了一声,“呵。”
渡檀寺之事,皇帝刺杀周月珉不成,他肯定会把锅甩在了渡檀寺身上,云竹只不过是顺势而为打击一下渡檀寺的势力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