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晓在原地转了一圈,“合不合身?”
看到她雪白的肌肤,他移开视线,结结巴巴解释:“怎么穿上这条裙子了……那次收到你的短信,当时被你气昏了头。”
闻晓明知故问:“什么短信?”
黎时闪烁其词,端着茶杯晃了半天,茶水都洒到手背上,也不肯重复那三个字。
闻晓看出他的窘迫,从他手里抽出茶杯,香甜的蜂蜜茶一饮而尽,浅黄色的茶水从唇角流出,划过修长的天鹅颈,掉进那条深深的小沟里。
黎时呼吸一滞,浑身僵住。
“是不是那条短信。”闻晓打定主意,踮起脚尖,双手搂上他脖子,“好像我问你……做不做?”
三个字说得黏黏糊糊,温热气息喷在敏感的地方,预感到她想做什么,那种念头像潮水般向下涌去,肿得发痛。
身不由己,简直要命。
只能再洗一次澡了。
他勾结滚动,艰难开口:“等一等。”
闻晓不会再放过他,扑到僵硬的身上,隔着薄薄的布料,一口咬上去,“我不要等了。”
“轰——”
潮水翻涌而来,被冲刷的墙垣坍塌。
大脑空白一片。
他狠狠钳住她的下巴,这是最后一丝理智,“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你是不是喝醉了?”
她眨眨眼睛,湿乎乎的唇瓣贴上去,小巧的舌头试探着,“我醉没醉,你尝尝不就知道了……”
话音未落,她感觉天旋地转。
床单深深陷下去。
局面瞬间变化,她被压在身下不能动弹,他撬开齿关,纠缠舌头,强势掠夺她所有的氧气,让她窒息,让她服软。
他要找回绝对的控制权。
肩头的吊带,被轻易扯断,指尖四处游走,身上似有电流涌动,麻麻酥酥,心脏难耐,她好想再重一点。
她抓起汗水津津的手掌,按向不停起伏的方向,迫切以这种直接的方式,缓解压抑已久的渴望,她享受着他的失控,更享受着他的取悦。
闻晓仰起头,颤颤地喊了一声。
相连的地方燃烧起来。
“晓晓。”
“别哭……”
如果白天像是那杯蜂蜜茶,甜腻温柔。那黑夜就是彻底的霸占,炽热蛮横。衣冠楚楚变成衣冠禽兽,野兽出了笼,咬碎理智,什么都顾不上了。
视觉和触觉双重折磨,那种窒息感层层叠加,犹如一条濒临死亡的鱼,搁浅在沙滩上挣扎。当世界消失的时候,难以诉说的感情,统统以欲望宣泄。
快天亮了,鱼儿回到水里。
闻晓浑身无力,昏昏沉沉,任由他抱着洗澡穿衣,她刚碰上枕头,眼皮像铅重,依稀瞧见他坐在床边,牵着她的手深深一吻,好像在说:“不要再离开我。”
她有气无力嘟囔一句。
直接昏睡过去。
……
“我喜欢你。”
“应该说我爱你。”
“我想跟你永远在一起。”
“晓晓,我们结婚吧。”
闻晓突然睁开眼,黎时拿着戒指和鲜花,一脸期待地盯着她,“你愿意跟我一起回家见父母吗?”
闻晓环视一圈,耳边的风呼啸而过,他俩站在教学楼的天台上,回到七年前毕业的那天,也是分手的那天。
闻晓看了眼戒指,连他也想用一句誓言或者一纸证书困住她,“现在的关系不好吗?为什么非要结婚?”
黎时送上鲜花,“因为我想你嫁给我。”
闻晓推开他,“可我不想嫁给你。”
眼看着他的笑容消失,她没有心软,一字一句往他心里扎,“你的父亲暴力倾向,你的母亲怯弱无能,受原生家庭影响你患有抑郁症,这样的家庭为什么我要嫁进去?”
手里的鲜花掉在地上,他红了眼眶,“这是你的真心话吗?我一个字都不会相信,你是不是遇到什么事情了,让我们一起面对。”
闻晓的发丝被吹乱,她的心里也很乱,“没有出轨,没有绝症,实话告诉你吧,从一开始我就没想过什么走到最后。”
她在妈妈的墓碑前发誓,这辈子都不会结婚,绝不被爱情冲昏头脑,绝不轻信恋人的誓言,绝不让自己变成第二个闻砚秋。
他的声音颤抖,“这三年都是骗我的?”
“怎么能说骗你呢?”她倏地笑出来,试图用玩笑的方式,掩盖心里的慌乱,“我开心,你开心,这样就行了,我还是很喜欢你,只要你能接受不结婚,我们可以继续谈恋爱。”
“我不接受。”
黎时拒绝得干脆利落,他不接受感情上的敷衍了事,他的婚姻大事只有两道选择题,要么只和她结婚,要么终身不婚。
没有中立选项。
闻晓拽着衣角,有一点点后悔,她以为程度小到忽略不计,但结局走向她也没想到的那一步,“如果你不接受,只有一种结果。”
黎时点点头,“好,那就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