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趴在月岛萤怀里的山口忠浑身僵直,在低头能看清阿月镜片下的睫毛的距离下慌乱用手撑着就要起身。
月岛萤饶有兴致地盯着面前的山口。
自然搭在山口腰侧的手随之下落,双腿微微靠拢,站在两膝盖之间的人浑身一抖,脊背都挺直了。
恨不得从他身上跳起来的人,现在单手握着座椅旁边的竖直扶手,空闲的手一会摸一摸额前的刘海,一会放进兜里,一会再掏出来手机看时间。
宁可盯着身后的玻璃也不与自己对上视线。
布料摩擦过双腿外侧时,阿月的身体的温度缓慢传来,让他整张脸都快熟了。
山口忠单手摸上自己的脸,滚烫的温度告诉他,他现在的表情一定很奇怪。
他努力站直,悄悄往后移动着脚步,终于和阿月触碰的部位分开了。
还来不及庆幸,一站过后车厢更加拥挤。
肩膀紧挨着肩膀的程度,让山口忠联想到沙丁鱼罐头。
这个猜想浮现在脑海后,他迫不及待的和阿月分享。
月岛萤身体前倾,怀里放着两个背包,靠近扶手那一侧的左胳膊完美隐匿。
胳膊伸出,手掌精准而若有若无地落到山口的肩膀。
说着笑话的山口忠说话的语气停顿了一秒,他回过头只看到了一排低着头看手机的上班族。
视线盲点,已经收回手的月岛萤嘴角勾起若有若无的笑意。
“沙丁鱼怎么了?”他收敛着笑容,正经地问。
“嗯……就是沙丁鱼从罐头倒出来的样子,不是很像人群从电车门出来的……”山口忠认真地解释戛然而止。
作为净身高一米八以上的男性,他从没想到自己会遇到遇到电车痴汉这种事。
还是说是他误会了?其实只是布袋子不小心蹭到了后背?
刚才肩膀上若有若无的触摸变得过分起来,实实贴在肩胛骨的地方,还在不断往下移动。
山口忠滚动着喉结,语气满是恐慌与不可思议,“阿月,好像有人摸我?”
“嗯……是吗?”月岛萤沉吟着,这样的恶作剧似乎有点太欺负山口了。
贴在对方后腰的手掌正准备移开,电车车门开了,又一波乘客上车,拥挤加颠簸的环境中,停留在后腰的手掌按在了一片滚圆上。
柔软富有弹性的手感让月岛萤眼前浮现饱满的桃子。
“……”意识到自己的手落在了哪里后,月岛萤有种眼前一黑的感觉。
他立刻就要收手,手腕却被大力摁住,动都动不了。
垂着脑袋看不清神色的山口看起来好像很生气的样子。
生气的山口,有多久没见过了?
月岛萤施施然向背后一靠,目光兴味。
屁股被摸,寒毛倒竖的山口忠紧紧抓住电车色狼的手,转头就要把人抓起来送到乘车员手里。
顺着骨节分明的手掌向上看去看到了阿月那张写着气定神闲的脸。
“阿……阿月!”气愤在此时变得张目结舌。
“因为屁股上有个虫子,帮你拍下去了。”月岛萤直视着山口忠,语气认真。
山口忠看看手里捏住的手,又看看面前十分理直气壮的阿月,大脑在不断打结。
慢半拍将刚才色狼的手和阿月联系上后,屁股上,被阿月的手掌覆盖住的感觉一瞬间清晰起来。
山口忠头顶冒烟地炸毛。“谁,谁会信啊!!!”
“阿月明明就是在享受欺负人的乐趣……”
面对脸颊涨得通红的山口的指责,月岛萤淡定地耸了耸肩。
“所以,现在能把我的手松开了吗?”他压低声音凑近,“有点疼,山口的力气好大。”
温热的呼吸喷洒在腹部,令山口忠全身紧绷。
听清阿月说的话后,他连忙把攥在手里的手腕松开。
白皙的手腕之上,带着红痕的指印清晰地印在上面。
明明是腕关节突出,血管脉络分明的,格外有力的手臂。
烙印在上面的痕迹却让山口忠久久不能释怀,他担忧地往上面看了一眼又一眼。
“要呼呼吗?”他底气不足地问道。
“又不是小孩子了。”
月岛萤垂眸看着手腕上的红痕,轻描淡写地用袖口遮住。
“下车之后,用冷水冰敷一下?”山口忠还是不太放心。
“山口好啰嗦。”月岛萤侧过脸不去听山口唠唠叨叨的话。
耳边广播的到站播报响起,一前一后下车的两人仍然紧贴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