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一开头,两人自然而然的回忆起了过去的趣事,聊了整整一晚,直到入睡前江怀辞才迷迷瞪瞪想起,他忘了给小流说元宵是不是到了发情期的事。
唔,忘了就忘了吧,反正他还只是怀疑,等真确定了再告诉小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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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怀辞开始暗中观察。
老实说,有了这个猜想,他感觉整个世界都变得不一样,看元宵的眼神也不对劲了。
以前元宵出门,他心里想的是:元宵去散步/打猎了,哥哥在家等你,早点回来~
现在元宵开溜,他却满脑子:小家伙跑哪儿去了,怎么还没回来——实际上半个时辰不到——它不会在外面有猫了吧?!
好巧不巧,元宵这几天外出的次数莫名增多,它甚至会在半夜偷偷跑出去!它以前晚上从不出门!
别问江怀辞怎么知道的,他只是做了个噩梦惊醒后,伸手向枕边想汲取一点毛绒绒安慰,结果摸了个空。
吓得他赶紧穿上衣服到处找猫,最后在小树林逮到了那个小混蛋。
更不巧的是,他做的噩梦刚好和元宵有关。
他梦见元宵突然带回家一只大肚子怀孕小母猫,小母猫在他的床上生产,诞下三只小猫,他不得不抱着枕头敲小流的房门,和小流挤着睡了一晚。
第二天,他请小流帮忙,在他的卧房旁边加盖一间猫房,从此开始照顾五只猫的生活,一呼一吸满是猫毛,家里随便哪个角落都能摸出一把猫毛,特别到换毛的季节,他收集的猫毛可以扎出来一个小流模样的毛毡娃娃——因为他的梦境里,架格上真的摆着一个猫毛扎成的小流玩偶。
好不容易等到三只小猫成年懂事,不处处捣乱了,大家长江怀辞一口气还没松完,元宵媳妇肚子又鼓起来了……
“不,五只猫绝对不行!”江怀辞喃喃,擦掉额头冒出的冷汗,幸好这只是个梦。
他喜欢猫,但他绝对不想淹没在无穷无尽的猫毛海洋。
从这天起,他盯元宵盯得更紧了。
……
大事不妙,谢逐流面无表情地想。
此时他正顶着元宵的壳子,在江怀辞的注视下,慢吞吞地换了只爪垫在下巴,合上眼睛。
本以为上次闭关他已重新掌控自己的欲望,然而万万没想到,那只是暂时的,邪念复燃,比上一次更为严重,甚至影响到了分身。
幸好元宵身体首次显现血纹的时候,正是江怀辞为小花送行的那天,方才没有在师兄的眼皮底下败露。
他刚出关,短时间内再次闭关难免引起师兄忧虑,何况他也不可能带着元宵一起闭关。
竭力压制下,谢逐流确保血纹不再浮现,可分身的双眼时不时会变为血瞳,目前无计可施,元宵不得已成为一名“浪子”,察觉兽性躁动就逃出门,恢复正常后再归家。
突然,一只手伸了过来,师兄的手,先是轻轻捏了捏他的耳朵,随后抚摸他的背,一下又一下。
谢逐流睁开眼,蓝色眼瞳闪烁光芒,他夹着嗓子喵了一声,翻身露出猫肚,朝师兄摇晃尾巴。
哪个铲屎官能自家小猫露肚皮的诱惑呢,反正江怀辞不能,果断揉搓元宵柔软的毛绒绒小肚子,手指陷入雪白顺滑的猫毛。
他唇角上扬,舒服地眯起眼睛,越揉越上头,很想抱起元宵把头埋进它的肚子狠狠吸一口。
江怀辞正要付诸行动,被他按在手掌下的元宵莫名挣扎起来,他松开手,紧接着眼睁睁见元宵一溜烟窜出房门、溜出院子,头也不回,猫影顷刻间消失在他的视线范围。
“……?”他不明所以地皱起眉心,这是什么情况?
他起身准备跟上去,刚走到门口,向前一望,咦,元宵怎么又折返回来了?
“你跑来跑去的……”
话音戛然而止,江怀辞目眦欲裂地看着白色小猫越过他走进屋,大摇大摆跳上他的床,蹲在他的棉被上——
撒、了、一、泡、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