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涧车马中,骤然发出一声撕心裂肺的痛呼,惊得驾车老者浑身打颤,但仍平稳地驾驶马车徐徐前进。
“你...你...好疼。”方洛紧闭双目,双手捧着胎腹左右摇晃,刚想挣扎,便被面前之人用银针封了肩颈穴位,一瞬间上身僵硬,动态不得。
“呵...”灵气十足的小姑娘撇撇嘴,将掌下胎腹按出一块凹痕,嘲讽道:“这点疼都受不了?”
方洛鼻息沉重,竟收了原本娇弱的样子,冷着声音说:“要不,你试试...”
“我可不试,我又不是男子。你可忍住了,我要继续推了。”
原本正胎位,要轻柔缓慢,奈何沈妙灵心有不平,所以用了快法子,直接强制顺胎,导致胎息大动,如今整个肚子发生痉挛,怪不得方洛惨叫连连。
“住、住手!”被疼痛折磨的男子不再哭闹,反而正色地问,“你姐姐便是这样让你来给我正胎的?”
沈妙灵嘻嘻一笑,诚实回答:“自然不是。”
“那你还这样下狠力!”
“若不是你偷袭暮染哥哥,我姐岂会将你交给我。你心里别没数了......”沈妙灵不比其姐,自小修得是救死扶伤术,她心里可没那么多纠结摇摆,医术可救人,也可杀人,谁惹了她,谁就没好果子吃。
想必姐姐也是知道她的性子,所以才将方洛之事托付给她,左右,保他性命无虞就是了,该吃点苦的,也得吃。
方洛闻言,眼神诧异,“她竟看出来了。”
“你以为呢。”沈妙灵摆出一副“说出来了,你认命吧”的表情,手下动作不停,顺着胎腹确定胎儿的轮廓,一出力一摸索,寸寸都下着手劲儿。
方洛仰首忍痛,再不发出一声哼叫,任其正胎,仿佛那个整日哭哭啼啼的自己,尽数在这狠厉的掌心下揉了个粉碎。
车中的人尝了因果,驿站中的人尚且不知。
如影心不在焉地坐在屋檐上吃着饭,心思有些游荡,还没将碗中的白米饭吃干净,就听见屋子里传来几句不愉快的争吵。
显然,两个人又开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