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睛”人急速旋转起来,其速度之快令人咋舌!随着它疯狂的转动,身上那些密密麻麻的眼睛被甩飞出去。在空中划过一道道弧线后,朝着附近的生物扑去。
一旦这些眼睛接触到宿主的身体,它们便会像寄生虫一样迅速钻入宿主体内,并在极短的时间里扎根生长。起初,宿主可能并不会察觉到异常,但没过多久,这种可怕的变化就会显现出来——眼睛开始以惊人的速度在宿主的身上繁殖、分裂。很快,宿主的皮肤表面就布满了大大小小的眼睛,它们紧密地排列在一起。而这还只是噩梦的开始,这些眼睛并不满足于仅仅占据宿主的体表,它们逐渐向宿主的体内深入蔓延,侵蚀着每一寸肌肉和组织。宿主原本健康的身体渐渐变得干瘪,因为所有的营养都被这些贪婪的眼睛所吞噬。当营养被吸食殆尽之后,眼睛们又将目标转向了宿主的血液。于是,宿主的血液也被一点点吸干,整个身体逐渐变成一具干尸。在这个痛苦的过程中,宿主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身体被这些恐怖的眼睛逐步控制和摧毁,却无力反抗。最终,他们在极度的恐惧和折磨中慢慢地走向死亡。
玉天一纵身跃至念奕舟身旁,手中迅速结印,一道光芒闪烁而出,在念奕舟四周形成一层坚固的结界。做完这一切后,他没有丝毫犹豫,转身冲向“眼睛”人。
念奕舟见状,心中不禁担忧起来,连忙高声喊道:“小心啊!千万别碰到那些眼睛!”
玉天根本无暇回应,他全神贯注地盯着“眼睛”人的一举一动,同时留意着眼睛方向和轨迹。
就在这时,玉天身后突然蹿出数只兔子,双眼透露出令人心悸的红光。一团团黑雾也悄然在阴暗的角落里弥漫开来,正在耐心地等待着猎物因疲惫而露出破绽。先前飞走的那一群无头鸟此刻又折返回来。它们尖锐的喙部闪烁着寒光,翅膀扑扇间带起阵阵劲风。在不远处,一头通体粉红、角上同样绽放着美丽梅花的梅花鹿正静静地伫立着,它那双清澈的眼眸凝视着他们。
糟了,事情越来越棘手了,得想个办法尽快脱身才行。玉天想着。
面对如此四面楚歌的局面,玉天的神经瞬间绷紧到了极点。他不仅需要时刻留意身后不断逼近的威胁,还得关注前方“眼睛”人的攻击,同时更不能忽视念奕舟的安危。稍有不慎,恐怕就会陷入万劫不复之地。
眼睛趁着玉天思考之时扑向他的手臂,它接触皮肤便融入进去,他的手臂上多了个眼睛,看上去很恶心亦很恐怖。
玉天欲将眼睛活活拔出,土里窜出藤条将他的双手锁死,天上的鸟鸣越来越明,兔子伸出利爪,树丛里一双双血红的眼睛发出瘆人的红光。谁都想争这份功劳,有一根藤条从土里窜出缠住玉天的脖子。
念奕舟再也不能在等着玉天救自己了,若要冲破这困境自己必须出力。这次就让他来救一次“保护我的人”吧!亦是救软弱的自己。某些事情终究是藏不住的,像纸包不住火一样。一旦到了极限,那层纸会被烧成灰烬。
血染藤条,藤条瞬间枯萎。念奕舟奔向玉天紧紧抱住他,他一边重复说道“抱歉”、“对不起”,一边捡起地上锋利的石子割破手掌,万魔俱退,流血的手掌握着缠住玉天双手的藤条,藤条枯萎断掉。
只有魔君或者魔子才能做到万魔退,百灵枯。
他轻轻摸着玉天手臂上的“眼睛”,白皙的手碰到“眼睛”,“眼睛”萎缩消失,他轻声说:“对不起,抱歉。………你还好吗?长子。”遥远的过去飘然而至,等了很久一声的“长子”他听到了。
眼前的面孔却如雾中看花,朦胧而陌生,唯有这一声“长子”很熟悉。
玉天难以置信地看着眼前人,身体不由自主地颤抖,眸中倒映着念奕舟的身影,问道:“……你是谁?你怎么能…你是魔还是他?”
他心中有了个大概,不管你是不是魔我都不在意了,只要你能是他。
是那位我等了很久的故人,是在仲夏夜、在漫天星河下、在萤火里的他,是朝朝暮暮之人 ,是那位手捧落花为花哭泣的爱人。
他当初在妘梅家陷入幻境,不是嫌弃念奕舟是凡人配不上心中那位似神明的故人,而是嫌弃他是魔,妖魔不能共存,世间妖魔只会存在一方,千年来的敌对。玉天早就怀疑念奕舟是魔了,只是没有证据,他没有说亦没有暗示。
……染尽尘埃怎能比得过洁白无瑕
魔怎配是他!他绝不会是魔!
可当事实摆在眼前时,玉天不得不低头。
不在意可能只是口头说说而已,他做不到口与心一致。
他嗓音沙哑叫到眼前人的名字:“清慕?”抱有最后一丝希望,希望念奕舟说“你认错人了。”
念奕舟叹了口气,回答他:“嗯,是我。”顿了顿,自嘲般开口:“看来长子的记忆不怎么好消除。”
果然!
玉天自我安慰道:“你的背后没有那道伤痕,别骗我了,念奕舟,奕舟别骗我好吗?你能…”
你能否认吗?
真是自欺欺人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