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奥古斯丁看上去连呼吸都费劲,等他回学院之后,还能按照剧情正常发挥、深造魔法实践学、再吸引一众“追随者”、进而提前开启冒险吗?
奥古斯丁眨了下眼睛,嗓音已经有些哑了,但还是接着耐心道,“不同年龄段的继承人课程会有变化,按照奥尔西尼皇室一贯的做法,最起码短期之内,大概是不行的。”
奥尔西尼、皇室。
还沉浸在剧情里的思绪猛地被抽出,贝琳达第一时间想到塞西莉亚,她的母亲——皇室的私生女?那她不就是…?
贝琳达挑了下眉:…我来头这么大的吗?
“…”
视线敏锐地落在彻底空掉的药袋上,贝琳达顺手帮人拔了针。像是做了无数次,她侧过身,一边拉开床头柜的抽屉,取出按压棉,指节下压,等待血液凝固。
短暂谈话的尾声来得比奥古斯丁预料得要早太多。
他抿了下唇,脸颊上好不容易浮现的几缕血色重又散去。
“等我…好了,能去学院了,你会来看我吗?”
怎么说的话一次比一次像姘丨头?
本就有些怀疑自己了,这样可怜的话一出,贝琳达便更觉自己像是什么“始乱终弃”的人渣。她开始回忆日记里有关奥古斯丁的话语,但除了人设的只言片语,便是小时候失败的接触,相关的记载太少,没什么参照性。
那奥古斯丁刚刚说得那些…不会全是她十到十二岁发生的事情吧?刚好卡在她没继续写日记的时候?
贝琳达:…这么巧?
“看你…”贝琳达重复这两个字,而后停顿了一下,思考不过两秒,直接道,“不是我来看你吧?是你来看我。”
她扔掉手上的按压棉,用着一贯冷情的语气纠正起来。
那双黑眸静静地注视着他空白的神情。
“我会在学院等你的。”她伸手,在奥古斯丁怔愣的空隙,勾了一下他的小拇指,唇角是幻影般稍纵即逝的笑意。
“别让我等太久,好吗?”
“…”
等人已经被斯蒂瓦德联系走了,奥古斯丁还没有从那阵令人上瘾的头昏目眩中清醒过来,羸弱的心脏不要命地鼓动着,牙齿也略微打着颤。他竭力控制着全身的神经,依稀记得自己是成功应了声好的。
他探出手指,有一下没一下地摩挲着被勾住的地方。
细微的酥麻感,略高的体温一点点侵入了指的缝隙,一触即分过后,留下滚烫的余热。
“……约定好了的。”
这次他绝对不会失约的。
——
柔软的巾面覆在眼尾,贝琳达坐在软椅上,任由斯蒂瓦德为她拭面。温热的水珠在她的手背滑落,而后很快被吸收进去。
她垂眸看着他。
“你带我去见他这件事,父亲知道吗?”
斯蒂瓦德正折叠手帕的动作一顿,而后猛地单膝跪下,一点力都没收,膝盖在洗手间的地面上跪出较大的声响。
“小姐…?”他抬头,漆黑的眼眸带着好看的易碎感,“小姐不信我吗?从很久之前开始我就是小姐的了,是只属于小姐的……”
他还想说些什么来表衷心,但贝琳达问这话本意并没有质疑的意思。她用食指点在斯蒂瓦德开合的唇上。柔软的唇肉下压,气息微乎其微,斯蒂瓦德颤着眼睫,顺着贝琳达的动作彻底合上了唇。
“没说不信你。”
“那、为什么…?”
贝琳达才刚收回手,斯蒂瓦德便急切地跪着凑近了些,将自己的脸颊贴在贝琳达的大腿外侧。他现在精神状态实在说不上好,要是往常,哪里敢这么肆无忌惮地向贝琳达撒娇?又是反问又是贴贴的?
贝琳达也没将人赶走,她转动手腕,手心顺着他的脸侧往下,轻轻搭在他的脖颈间取暖。
“…其实这次醒来,我忘了很多事情。”
她漫不经心地向她的管家、她的斯蒂瓦德、她的主治医生坦白了一切。低垂的眉眼看上去很是冷情,只在尾音透露出些许摄人心魂的“脆弱”。
脖颈间的手指若有似无地压迫在血管上,她用对他从未有过的、过于轻柔的语气。
“…你能帮帮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