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事情要是告诉你,我也会死。”
“你死又不是我死,关我屁事。”陆知更轻嗤一声。
不会吧,不会吧,不会真有人为生死仇敌考虑吧?
“你!”
鬼祟差点没被她这话噎死。但想到双方的实力差距之后,它暂且忍了:“行吧,想要我告诉你也不是不行,但你必须保证在我说了后,你得放我走。”
“好。”陆知更爽快点头,至于是走黄泉路,还是鬼门关,那就不好说了。
浑然不知她想法的鬼祟,见她答应,眼神有微妙变化后,缓缓落在她跟前。
“说吧。”陆知更似笑非笑的看它一眼。
没来由的,鬼祟被她这样盯着,竟是觉得有些心虚。
但很快,它又静心凝神,敛住思绪,镇定下来,像是生怕再次被她窥探到内心一样。
“我……啊!”
思绪放空,它正要开口,却陡然惨叫一声。
“我说,你就算是想要偷袭,也不要表现的这么明显啊。”陆知更摇曳的九尾,仿若钉子将它不知何时释放悄然探来的黑气,死死钉在地上。
月光下,很明显见到连接它身上的黑气,被尾巴洞穿之处,像是腐朽般缓缓溶解开来,化作黑烟消散天地。
“我说!我说!你快放开我!!!”鬼祟疼的大喊。
“说吧。”陆知更散漫的挑起眉眼,松开两条尾巴,仅留下一条镇压它。
“记得说之前好好想清楚,你可没有下次机会了。”
“我、我能说的就只有……”
疼痛虽已缓解,但鬼祟眼里对她的恐惧却并未就此消散。再三斟酌后,它支吾着吐出一句:“想要对付你的人,就在你身边。至于其他的,我…我也不敢多说。”
“果然是她。”
猜想得到验证,陆知更唇角的笑倏地冷然。
就在她身边,且对她有杀意的人,除了绮紫炫之外,也没别人了。
嗡!
思索间,被她镇压的鬼祟浑身突然爆绽出浓郁刺眼的血光。
陆知更正以为它是记吃不记打,想要再次偷袭她,都已经准备好给它一个教训时,却见它在挣脱尾巴之后,头也不回的向外逃窜而去。
“狐狸精,你给我等着,我早晚……”
彭!
没等它说完,便一头撞在阵法边缘的隔绝屏障之上。
这是为了防止阵法内的人逃出去。
除非施法者允许,否则隔绝屏障是绝不会放开的。
可——
“我就是施法者,无法驱动阵法就算了,为什么连我也出不去?”反弹摔倒在地的鬼祟,在短暂惊惶之后,连忙回头讪笑的看向缓步优雅走来的白色狐狸,妄图解释。
“那个……我要是说,我就是刚才腿有点酸,出来溜达溜达,你信吗?”
“你说呢?”陆知更危危一笑,极其核善。
于是,三分钟后,黑影原本和脸盆大小的体型,已经化作足球大小,浑身萦绕盘旋着的极其浓郁的黑气,也变得异常稀薄,像是一阵风就能将其吹散一样。
“你要是不懂道理,我也略懂法术,可要再试一试?”陆知更低头瞧上一眼,那飘都已经有些飘不起来的黑影。
“不不不!”鬼祟连连摇头,生怕慢上一秒,就再度被当成球抽。
“我说,其实真正想要对付你的人是……”
轰!
话音未完,在陆知更骤然凝重的注视之中,鬼祟原本就稀薄的躯体在轰然炸开后,一点没剩,全都化作了灰烟,消散于天地之间。
是招魂都无法召集起来的程度。
“看来,事情比我想的还要更复杂啊。”
想到鬼祟没说完的话,还有那关键时刻诡异的自爆,陆知更极具灵性的狐眸浮现一抹凝重。
不仅是绮紫炫,其背后“团队”肯定也在此次事件之中扮演重要的角色。
就是不知“团队”的目的,是为了她,还是真的就只是为了对付白君凛了。
想到这些,有些担心他的陆知更,敛住思绪,迅速折返回去。
……
房间的布置依旧,和她离开时一样,无人来过的痕迹。已是再度化作人形的陆知更,缓步来到床旁,见躺在床上的白君凛原本苍白的面色,恢复了些红润,不由长舒一口气。
“至少麻烦的事情,总算解决了一件不是。”
精神一松,使用破邪灵爪后的疲倦立刻涌来,陆知更再也扛不住困意,沉沉躺在白君凛身旁睡去。
她没发现,就在她抱住他精壮腰身的那一刻,男人蒲扇般长长的鸦羽,有轻微的颤动。唇角微抿的弧度,似是心疼,却又更像是感到心安。
有她在,仿佛以往困扰着他的难题都能迎刃而解。
……
第二天,天光大亮,陆知更刚一睁眼,就发现情况不对,本该躺在身边的人不知何时已经没了踪迹,被窝都透着股凉气。
离开的时间显然不短。
“应该是走了吧。”她嘟囔一句,挠着蓬松的头发起床洗漱。
等收拾好,已经是半个小时后了,门外节目组的工作人员适时前来提醒。
“小鹿老师,您起了吗?”
“节目就要开播了,陈导要宣布新一轮的流程,还请您尽快前往客厅汇合。”
“来了来了!”陆知更回应一声,快步向外走去。
……
“今天咱们的任务就是不限制任何方式的体验乡村生活,你们可以帮清泉村的村民种田锄地,养鸡喂猪……总之,只要能得到村民认可的事情,就算是完成任务。”
客厅内,陆知更刚走下来,就听见陈导正在cue流程。
她视线微挪,看向坐在沙发边缘的绮紫炫,发现她眼底有些乌青,像是没睡好一样,格外憔悴。
更诡异的是,今天她的面相竟是和昨天变得……有些微妙不同,仿佛昨晚她连夜去做了个医美微调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