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小秘境也终归比穷乡僻壤、灵气贫乏的山沟沟要强上许多的。
既如此,倒不如大刀阔斧一番,彻底整改整改。
秘境没有,那就创造秘境。
福地没有,那就凭空捏造。
光靠金鸣山遍地的聚灵阵来聚拢周围零散灵气来修炼,终究不利长久发展。
倒不如榨取地心、接引皓彩、沐浴飞光。从源头截取灵气,创造灵气,丰沛灵气。
说干就干!
能成此千秋伟业者独我付心一人也!
权且将此当作第二步,成则成,不成则另寻他法。
以县为单位,大约占地总面积13252平方千米,山林居多。居我常年观测,海风冷流常从鹿槐县东南面刮过,但因该方位山体高林阻拦,除特大暴风冷流,无一例外被阻截在外。而大陆热带暖流会从西北角吹来,仍被高大的雨林拦回大部分热流。才有了鹿槐,不,整个云长省的亚热带季风气候。
整体地形地貌不是很好,鹿槐县的东北角大约几个省之外是大陆人流量最大的地方,那里有皇城,有龙气。该地靠海而建,经济繁荣,绵延数万里,海运发达。
被重重大山阻隔的鹿槐县形似有拒龙脉之气的意思,必须要打通道路,但那条路又靠近碧玺灵兽山脉,犹如“猛虎拦财”,生生断绝财路。
龙气沾不得,灵气聚不拢。
可谓是不毛之地!
我命洪苏宁和司马圭铲平通往龙脉路上的所有山丘和山岭,堆至金鸣山山体之后,按北斗七星高低错落有致的累成四座呈柄状的高山,并在最后一座高山上引流清泉,宛若接引“天上水”。另作一路“生门”接引“人气”和“财气”,
并遣灵兽绕鹿槐县外围再建筑一圈稳固的高墙,目测189米高,40米宽,呈煲状。
工程繁重,绕是金丹期修士也用了百来日。
期间骚动不止,甚至有人认为是天灾降临,后被人目击到有灵兽出没,声称灵兽围墙是为圈养“牛羊”,胆小者已携家眷入夜出逃,后闻风而动者甚众。
我亦寄去书信,告之爷娘大兄二兄,信中只提笔二字:勿躁!
洪苏宁搬山而归,神情恹恹又带点埋怨,“师傅,我们如此大动干戈,若只是为着更加便捷的吸纳天地灵气,完全可以另则他法,何必毁人住处、祖坟和生计。徒儿无法理解。”
同归的司马圭在一旁开口,“洪师兄,这道理我也与你说了一遍,你也跟着做了,事后又何须纠结。”洪苏宁态度不见缓和,他假作委屈,幽怨的撇了我一眼,“唉!终究是我司马人微言轻,比不得师傅她老人家一字千金啊!”
这事我也是知晓的,洪苏宁遇事不决,司马圭劝解无果,只得搬出我这座大山,我传音回了洪苏宁二字:听话。
洪苏宁看着司马圭,泛起愧疚,“师弟莫要误解,师兄没有要瞧不起你。只是心中郁结不解,怕今晚是无法入睡的。”
司马圭挂起嘴角,“洪师兄这又是何苦?为些凡人忧愁,我们不是已经给了他们一些上品灵石作为日后生计么?”
“对凡人而言,我们就是仙人。仙人要搬山填海不过一念之间,可我们确是实实在在毁了他人故乡的。那大山里的老叟哭求我不要毁了他儿的归乡路;木纳村的村民集体捍卫他们全村的祖坟;山沟里的农家夫妇跪求我不要没收他们辛苦开垦的耕田。我无法不对他们升起怜悯之心,对他们而言,今日的我与屠夫何异?”洪苏宁慢慢转头望向我,希望我能给他一个毁他人家园的合理理由。
我淡淡的看他半响,只道:“我没什么好说的。”
洪苏宁讶然。
司马圭绕有兴趣看我怎么挽回在正义感满满的徒儿心中的伟岸形象,可惜,“伟岸”这种东西,我从来没有。
果然,听我说出这话,他不禁疑惑挑眉,摆出一副“这是什么套路”的表情。
我欲扬先抑,开始了我的表演,“无家可归的人是不是看起来都很可怜。”
洪苏宁默默点头。
“我也觉得挺可怜的。换位思考一下,生活了十几年的故乡突然被一个不知道哪冒出来的人以一个不知道算不算理由的理由给凭空拿走了,打又打不过,想要报官都没人主持公道。老委屈了。你是不是也这么想?”
洪苏宁认同的点点头。
“可若是以我的角度来看,以一个得利者的角度来看,以一个知识分子的角度来理解……这,是个好事。‘时代需要进步’这句话放哪个地域都是通用的,不进步就要挨打。你知道我在做什么吗?”
“人造秘境,师傅说过的。虽然不太明白,但大概意思还是懂的。”洪苏宁回复。
“是的,‘人造秘境’。你知道我大刀阔斧的改革地域地貌是为了什么吗?”
洪苏宁生出一丝犹豫,大概在想我既有问便不单是表层意思,“师傅……是为了让我们有一个更好的修炼环境,加快修炼速度。还有……还有就是有了灵力,师傅的灵植园能长得更好、更快。”他见我不说话,便跟着当前的思路走,心中隐约有了一种直觉,仿佛那才是我的真正目的,他看我的眼神仿若在这么说道。
他明了,“师傅……。”
我欣慰的笑了笑,把他未说出的话接着讲完,“有了灵力的滋养,灵植变好了,土地变好了,人也跟着好了。人的体质得到改善,生出的下一代,再下一代,下下代,千秋万代都能生出‘本源灵根’。利在千秋,着眼未来。不要在意别人说了什么,你只需要知道我做了什么。”
“也许当下我的疯狂举动让你们感觉到害怕,并且损害了很多人的利益,但也别忘了我福泽庇佑后所带来的馈赠。也许你们不理解,但管他呐!我的功绩任凭后人褒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