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以为和我竞争到最后的会是Lu先生呢。”□□少女居然微笑起来,轻松的语气下杀气暗涌。
果然来者不善。路明非又退了一步,保持着自认为的安全距离,“酒德麻衣,该说这是我们的第一次见面还是第很多次见面。”
“你是怎么认出来的。”酒德麻衣摘下面纱,露出明艳的面庞。
“我认识你不奇怪吧,你这种身材让人记不住才是罪过。”面对曾经入侵过学院的人,路明非多少都有点在意,连龙巢都敢入侵,现在把他捏死不也跟砍瓜切菜似的吗,“重要的是你是怎么认识我的。”
“这个也不重要。”酒德麻衣以一种挑剔的眼光扫视了路明非一圈,“这次便宜你了,下次见面我会想办法讨要回来的。”她说完这句莫名其妙的话,头也不回地扬长而去。
“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莫欺少年穷?”路明非嘟囔着转身,却结结实实地被一脸笑意的侍者吓了正着。还真是绝世高手啊,连走路都没声音。
“Lu先生,这是88号女士赠送给您的物品。”侍者笑得端正,“她另外留言说期待与您的下次见面。”
还是别见面比较好,上次是和恺撒互搏,这次是对他笑里藏刀,谁知道下次会搞出来什么花样。
路明非打发走侍者,趁着侍者离开的间隙,打开了那个有着繁复花纹的硬纸盒看了一眼,和先前算出的结果一样,里面的物品正是拍卖会上被叫出2000万美元的‘嫉妒’。他走到一个僻静的角落向耳麦另一端的昂热汇报战况,“校长,东西已经被送到了,是真的。”
“还真被你猜中了,你认识那个88号?不然她怎么舍得把到手的东西送给你。”
“谁知道呢,许是看我长的讨喜。”路明非在心里嘀嘀咕咕,怎么一大把年纪还为老不尊开他玩笑,等会到学校就和芬格尔八卦这个老匹夫在拍卖会调戏美艳少妇。他把礼盒夹在腋下,顺着昏黄的走道一路向前,“校长愿赌服输啊,这个无事牌不如折现给我。折现能够我吃好几年了吧……”
但他没能走出多远,一道有点耳熟的声音又把他叫住了,“Lu先生!留步!”
这又搞什么?看他好欺负拿他消遣呢。
路明非对天翻了个白眼,转身的时候表情又恢复正常,他看着那个刚刚才吓了他一跳的侍者叹了口气,“又怎么了?”
侍者表情也有些尴尬,他双手递上一个细长的礼盒,外加一张对折好的纸条,“这是64号那位女士赠送给您的礼物。”他把东西交给路明非后识趣离开,脚底抹油跑的飞快。
路明非抱着一大一小两个盒子站在走廊里凌乱,他之前都不知道自己这么受欢迎,怎么就一场拍卖会,这些人一个两个上赶着给他送礼物。
他打开那张纸条,看得出写64号写的很仓促,字迹娟秀但有点被蹭花,而且作为一封信居然连信封都没有。
亲爱的路先生:
展信安。
仓促来信我感到抱歉,在这种不太正常的场合和你联系并非出自我本意。
原计划是拍下本次卖场的“意外的邂逅”作为礼物赠送给你,以表达我们的诚意。但似乎另有人对此多做阻拦,念及88号的特殊身份,我只能“忍痛割爱”。但无论如何“嫉妒”最终都会被赠于你手,这是我们所愿意看到的。
随信附赠的是我个人的一点心意。
希望能在下一个正式场合与你相识。
AEBI全体敬上
AEBI是什么东西,某些奇怪组织的缩写?路明非在看完信的瞬间脑补出了八千字的谍战文,这莫不是来撬墙角的,校长,你的宝贝‘S’级危啊。他并不清楚卡塞尔有没有针对“叛徒”的校规或者条例,说实话他入学一年了都还没看完新生手册。
“校长,你知道AEBI是什么吗?”路明非把信纸塞进口袋,他真觉得自己有时候挺识趣的,抱紧顶头上司的大腿总比奔赴一个为知的前途来的舒坦。
“他们上找你了?”昂热的声音一如既往,没有疑惑或者是面对敌人的愤怒,依旧像个健谈的长辈。
“算是吧。”路明非模糊其词。
“也难怪,这种场合他们基本都会来,从中国出来的东西他们闻着味就追上了。”昂热笑了两声,“不要怕,这是好事,有机会了会介绍你们和他们那群人认识的,年轻人跟年轻人会更有话题些。”
路明非捏了一把汗,原来是一伙的,害他白担心一场。他空出手打开那个细长的盒子,一股淡淡的檀木香逸了出来,里面放置的是把镂空的檀香木折扇,龙凤双纹雕刻的精细。展开扇面在身前比划了一下,和他这身装扮很搭,但细瞧总有种违和感。
看了半天,路明非恍然大悟。这把折扇并非和他这身衣服相配,而是和这种风格相配,比如……旗袍?
噫……他感到一阵恶寒,64号大概是有什么恶趣味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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停在歌剧院后门的凯迪拉克DTS绝尘而去。
酒德麻衣把自己从阿拉伯长袍里解放出来,更换上自己一贯的衣物后接通车载电话。
“薯片,一个坏消息。”她深吸一口气,脸上的郁色怎么都遮掩不住,“计划有误,我被人耍了。”
“我知道我知道,2000万美元,你那里动账我这里收得到提示。”电话对面传来嚼薯片的声音,“说说吧,怎么回事。”
“路明非叫价到500万就停了。”
“你想再逼他一把结果适得其反?但有人在这个时候和你抢,不能让他拍走,所以你只能不停加价。”窸窸窣窣的一阵响声后是一包薯片拆封的声音,“果然,一把‘嫉妒’对路明非的吸引没有那么大。”
“你一点都不意外?”酒德麻衣问。
“还好,本来就没指望能卖多少钱,权当送人情了。”
“2000多万花出去你一点都不心疼么。”酒德麻衣嘀咕。其实她也不把这些钱放在眼里,她是奢饰品店的常客,加上她不负责赚钱,流水似的钱花出去也没什么实感。
“并不,这跟你和冷面丫头出任务的事后赔偿账单比起来都是毛毛雨啦。对了,你知道和你抢的64号是谁吗?”苏恩曦咯吱咯吱嚼着薯片,自问自答,“是姓周的那个女人,她在刚刚给我们汇款了,340万,打捞‘嫉妒’的花费和卖出买进浪费的佣金都在这里了,甚至还要多一点。”
“该死,她怎么来了?”酒德麻衣记得这个女人,周鹤月,没还摸清楚具体是周家哪号人,但经商天赋极高,称得上天纵奇才,薯片妞总吐槽她很难缠。
“她是临时从英国飞过来的,目的显而易见,她想拍下‘嫉妒’向路明非示好,结果你拦着,所以她就顺势坑了你一把。你知道的,那女人切开来是个黑心的。”说到这里苏恩曦就有点手痒,这姓周的女人有点邪性,跟她对着干压根捞不着好处,完全就是伤敌一千自损八百。
“那我们就这么出钱出力白忙活一场?”
“想点好的,我们只花了钱顺便走走拍卖的流程,打捞是他们出的力,现在钱也还给我们了,不赚不赔挺不错的。你也知道的,最近经济形势不好,赚钱不易啊……”苏恩曦谈到钱就开始絮叨,活脱脱就是个管账丫鬟。
“你不是说白送给路明非会引起昂热怀疑吗?不然我们为什么费这么大劲搞个拍卖合理化。”
“呃……这个,这个就不在我们的考虑范围内了,我想姓周的会去解释,拉拢路明非的言外之意其实就是向他身后的卡塞尔或者昂热展现合作的诚意,她可不介意冒领你的功劳。”苏恩曦懒洋洋地说,“在老板没下令前,一切照旧。现在该我们享受一个短暂的假期了。”她挂了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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