轩辕韵嘉和张若昀成婚后,突然就同成羡羽走动频繁了。轩辕韵嘉常常同成羡羽闲谈,她夫君今天和她一起做了什么,吃了什么……小两口的事,轩辕韵嘉总是不小心透露很多给成羡羽听。
后来过了一个多月,听说轩辕韵嘉怀孕了,就渐渐不来了。她不来,成羡羽也没有主动去联络她。
要不是那天成羡羽又碰到了轩辕韵嘉。
一个旁晚,成羡羽和施宴倾离开军营,到近郊散散心,正说着话,见前方高地上,一块大石头旁坐着一对男女,正往石头上刻着什么字。女的将脑袋依偎在男的肩膀上,很是亲密。
“是子曜和韵韵。”施宴倾说。
“嗯。”成羡羽“嗯”了一声。
“我们过去瞧瞧。”施宴倾又说。
“不必打扰他们了吧。”成羡羽当即否道。
施宴倾一怔,却执意要去:“韵韵有了身孕,前些日子问我该服些什么安胎,正好过去把方子给她。要不,我一个人过去吧?”
“嗯。”成羡羽点点头。施宴倾便自己跨上去,过去找轩辕韵嘉。
成羡羽望着施宴倾过去同两夫妻打了招呼,看着三人嘴巴一张一闭,却不知道在说什么。
紧接着张若昀竟独自走过来,从高处跳下来,衣袍随风轻扬,落地极稳。这是他新婚之夜后第一次同成羡羽说话,开口沉声:“你,最近可好?”
“大哥最近可好?”巧得很成羡羽也是问的这句,几乎异口同声。
“呵呵。”张若昀昀轻笑两声:“你还在坚持么?”
“呵——”成羡羽也笑出了声,点点头。
张若昀又伫了会,也不说话,只望着她笑,个中滋味,也许只有两人自己清楚。
施宴倾去那边将方子交付给轩辕韵嘉,他很快就回来了,脚步刚至于张若昀平行,口中就道:“子曜,韵韵在那边唤你了。”
张若昀听了,缓缓挑眉,嘴角的笑旋得意味深长。他淡扫了施宴倾一眼,接着侧头对成羡羽说:“三妹,那我过去了。有什么事,到中军帐找我。”
张若昀旋即一个纵身,跃上高地。
成羡羽瞧着,张若昀一走近轩辕韵嘉,轩辕韵嘉就立马伸臂圈住他的胳膊,而后两个人有说有笑,接着在石头上刻字。
“施公子,我们回去吧。”成羡羽说。
施宴倾点头应好,两人就此折返。
两个人走了很久,早已远离郊野,都快到军营了,成羡羽突然问:“施公子,方才你过去的时候,可见着大哥大嫂在石头上刻的是一行什么字?”
施宴倾滞了一下,他没想着成羡羽会猝不及防冒这样一句话,不过他很快作答:“子曜和韵韵刻的是‘之子于归,与子偕老’,当然他们只刻了前面六字,后头两字是我的猜测,也可能不准。”
“有什么不准的!”成羡羽噗嗤笑了一声,目光望向远方,倒像是顷刻已将这件事抛在了脑后。
其实,就在成羡羽询问施宴倾的同一时刻,张若昀终于刻完了石头上的句子。轩辕韵嘉偎依在他身侧,点头称赞道:“‘疮痍满目,待吾长安’,夫君,妾身一定永远追随你,助你早日实现这刻下的八个字!”
张若昀却深吸一口气,叹道:“抱负如此,当下却只怕渡过长江都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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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若昀大婚后的三个月,就再次强行渡江,再攻中原。乾军原本有二十二万,这三个月轩辕韵嘉又动用父亲遗留下的关系,聚集了三万人马,乾军加到二十五万。
殷军二百万大军,一百五十万固守,出来五十万迎敌。
这五十万同乾军江上交火,结果是两败俱伤,乾军据南不能进,殷军在北面也攻不过来。
诸将自张若昀以下,皆焦头烂额。
成羡羽也急,她不甘心,付出了这么多,绝对不能卡在这条江上!不能放弃,她还没有手刃段然……她同姚美儿吐露了些许心事,两人皆是满腹愁虑,正在军营里边走边说,就听见前面一阵嘈杂,有人在大喊大叫:“不可杀我,我没有触犯军规!”
成羡羽二人疾步上前,见是打杂衣着的小卒,被两个士兵架着,前头是判官,正要行刑。那小卒却不断大喊:“不可杀我,你们不能杀我!我没有触犯军规!不可杀我,我有本领!我是有用之材!”他虽是大喊,但面上并无乞怜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