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淞听后也不惊讶,她知道岛区的尿性。从开始协助仇确管理岛区的时候就已经发现了,不管是地上还是地下管理都极其不规范。
仇确改革的那些年,也就堪堪将地上建设好了而已。
地下的秩序一直都很难打理。
她道:“大概是巡查员也怕死吧。地下的犯人都是打打杀杀的,不有点手段能来岛区?太有手段的在另一个监狱,这一般的基本都在地下,要是一个不注意,也可能会被反杀。”
“胡闹!”
白淞走到办公桌前,认真道:“你哥哥才勉强把地上管理好,我从旁协助,除了那些老东西,没有人比更我清楚岛区的败坏其中,你以为那些年你哥将你送去陆区是为了什么?改革从来都不是简单说说而已。”
仇砚蹙眉,心中的震惊无以复加,这个事情他根本不知道。
白淞继续道:“你现在接替了你哥的位置,很多事情你也要知道的。我不得不提醒你,能发生偷梁换柱这种情况的,这说明岛区的某个老东西是知情的。有时候想要连根拔起,需要深挖下去却不触及根须,从而彻底清除。”
仇砚不作声,若有所思好一会后想要开口之际,严越敲了敲门进来提醒道:“岛主,理事长。人已经带来了。”
方归在门外站着,等着严越通报。
仇砚见状嘴里的话只好憋回去,语气平静道:“让他进来吧。”
白淞识趣的走到仇砚左手边。
严越开门招呼方归进来。
仇砚看向门口进来的黑框眼镜男,一副不是很精明的样子,呆呆的,憨憨的。
方归走了进来,在办公桌前站定,异常镇定地道:“白理事长,岛主。”
仇砚微微蹙眉,没有应答。
白淞介绍道:“方归,希冀大学晶能研发专业,智力圣权者。目前在研发起到小组的带头作用,实力不容小觑。”
仇砚上下打量着眼前的这个男人,实验服穿得板板正正,微微驼背和略有前倾的脖颈显得整个人都不太聪明的样子。
仇砚看了几秒后开口道:“白理事说你很厉害,在这短短时间里,就把我们停滞了很久的实验完成了。”
方归推了推眼镜,道:“白理事长过赞了。实验的大方向是没问题的,我们只是找出了实操中一些细节问题而已,方向正确实验成功是迟早。岛区的晶体研究比陆区的还很让人振奋,我们都很喜欢这些项目。”
仇砚:“哦?陆区研究的晶体和岛区研究的晶体有什么不一样?”
方归微笑道:“陆区研究晶体受各方势力的压力影响,每一个晶体项目都受严格限制。除了政府研究所,其他的研究所顶多研究一些便民设备,就连材料都是严格限制的。”
仇砚微笑道:“那看来岛区还是太自由了,要什么有什么,你们可以尽情的去研究晶体。”
方归推了推厚重的眼镜,只一瞬,眼里的精明外露,随后又转为呆呆的样子,他道:“岛区,我也算是来对了。”
“白理事很看好你,只不过在我这里你的实力还有待验证。安分做研究,让我看看你的实力。”
仇砚对这个四眼仔没什么特别的好感,说不出像白淞那样圆润的话术。
方归只笑了笑,“那还请岛主大人拭目以待了。”
仇砚只觉得好笑,像在听什么大话似的。他挥了挥,不再多和方归说话,高明上前将方归请了出去。
人走后,仇砚又是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椅子一转,歪头看向白淞,“你看上那小子了?”
白淞像是听到什么大事般睁大眼睛,高声道:“你造谣我!”
“我没看出来那小子有什么特别的。”
“能为我们所用,这就足够了。”
“你真没看上人家?这才多久就这么信任他们了。”
“去你的!没有就是没有。况且用人不疑疑人不用,比起信不信任的,我还是更在意能不能帮我们解决问题。”白淞边说边靠坐在桌边。
“……”
仇砚沉默,只觉得有些蹊跷。
白淞看向仇砚,道:“一个月。”
“什么?”
“我再给你一个月的时间,你那个什么知之一个月后就一定要送走。”
“怎么这么突然?”
“你天天跟着人家跑,你是开心了,傅爷爷找你好几回了。他想卸任了。”
“卸任?”仇砚蹙眉问道。
“放心,不是突然的。傅爷爷早在你哥那会就想还权退休了。他也是跟你爷爷开辟岛区的功臣之一,没其他几个老头那么多事。年事已高,还是让他老人家享享福的好。”
“话是这么说,可是到时候其他几个老头不得吵翻天?”
“所以让你一个月内把人送走啊。”
“……”
“你追人家那么久,一点进展都没有。该不会人家有女朋友,有家庭的吧?”
“……”
白淞见仇砚沉默,有些吃惊,又有些好笑。她道:“你这都没弄清楚,到时候你是那个‘小三’,我就笑你一辈子。但丑话说在前面,到时候你不送走,我可没那么温柔哄人离开。不过……一般人听到能离开巴不得立刻就走了。”
仇砚撇了撇嘴,“他想给他朋友报仇。”
白淞听到“报仇”两字,眼神冷厉的看向仇砚,冷声道:“胡闹也要有个限度,直接让高明高就去解决就好了。”
“我现在还不想暴露身份。”
“真别扭。迟早会知道的。”
“但不会是现在。”
“怕他利用你的身份?”
仇砚摇头。他怕的是他的各种谎言被戳破。
“那就是骗人家了。”白淞一眼看穿仇砚,又道:“你呀,己所不欲勿施于人。”
仇砚偏过头去,“我这是迫不得已。”
“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开始什么?”仇砚有些脸红,被这么直白的问还是有些害羞的。
白淞用手指戳了戳仇砚的头,恨铁不成钢道:“什么什么?什么时候开始骗人家的啊?你以为是什么?你这表情,还脸红!害羞什么?!”
白淞有些抓狂,不是烦的,是无语的。从小到大,她从没见过仇砚这个样子。俨然少男怀春的样子,哭笑不得。
仇砚起身走到窗边,难以掩饰的尴尬。
顿了顿,他道:“从头到尾。”
“啊?”
仇砚认真道:“我刚下地下时,他就住我对面。他每天放工后走街串巷地,应该是找他朋友吧,我那时候觉得他很可疑,直到十二层被炸,他救了我。我就顺势缠着他,当时只觉得这么可疑的人在眼皮子底下翻不出什么风浪,后来确定他没什么问题后,也就一直这样了。他就是觉得我是个小帮派的头头,手底下有两个人,有点小人脉这样。”
“自求多福,你就祈祷他不会跟你绝交吧。”
“……”
“说回正事。傅爷爷财政交出来后,最紧要的就是把剩余的部队收回来。净化器的成功应该可以堵上其他老头的嘴。我想到时候看方归的实验成果,可以的话把剩余的部队一起收回来。”
仇砚听到这话后眼睛亮了亮,回头道:“我赞同。十二层的事很快就会有头绪了,可以确定的是内外勾结,那几个不省心的老头老是盯着这个位置,把事情办完后让他们回去养老。”
白淞笑着点头。这才是该干的正事。
白淞看着仇砚的背影,心里还是有些发怵,有些事情她也说谎了,但又不得不这么做。
她暗自担忧,也不知道到时候仇砚知道事情会不会大闹特闹。
一连几天,仇砚被抓去处理事务。
问高明白淞去哪了,得到的答复是白淞给自己放了几天假,说是这段时间连轴转的补偿。
仇砚没法,只在那里埋头处理公务。
几天没回地下,心里慌得一批。
而在地下的岑难决也不太顺意。
按理来说,这几天的时间没有仇砚缠着,他应该是高兴的。
但是一连几天都找不到仇砚,甚至连高明高就都找不到,这就匪夷所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