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京的路上异常的顺利。
明希再次踏上京城的土地,看着街道上的人来人往,宛若隔世,原来已经半年过去了啊。
突然发觉这一路上发生的事可真不少。
回到皇宫后,明希看着不停从马车上搬下来箱子,去时一只箱子,回来时就是十几只箱子,这要是在末世她想都不敢想。
箱子里有些是她买来自己用的,也有些是她准备送人的,还有些是别人送的,这些宫人不知晓如何处理,所以到头来还得是她来。
一想到还要收拾行李,明希有点头痛,索性决定先去找她亲爱的父皇,汇报她的工作,即便他已经知晓,但该走的形式还是要走的。
将碧水和巧莲留下,提起随身携带的箱子就去御书房找人。
再次踏进那个熟悉的书房,以及堆成山的奏折,难得见江尧没坐着桌前批奏折,反倒是坐在软榻上泡茶。
“回来了啊。”
江尧在小茶几上泡茶,见明希提着一只箱子干愣在那,眉梢轻挑:“愣在那做什么,还不快过来。”
看着那熟悉的脸,明希轻笑一声,边戏谑边朝他走去:“许久不见父皇,甚是想念,一不留心就看走神了。”
江尧一愣,这世上谁说话不含蓄,也就这丫头自小说话横冲直撞的,即便是他一时之间都不知该如何回话。
反观明希倒是自在得很,将箱子放在江尧身边,身子一转,一屁股坐在江尧对面,怡然自得地端起位置上的茶水,轻嘬一口茶。
江尧见状,笑骂道:“那今日过后你日日来我这,直到你看了不再走神为止。”
看不腻死你。
明希岂是这样就能被人拿捏的,她直接点头答应:“好啊。”
江尧一哽,懒得再跟她呛声。
“一路上可还顺利?”江尧边开箱,边问她,“倒是比朕想的要早些回来,一回来就往朕这跑。”
父女两最后一封信是江尧写信催她回京。
明希点头,一心赶路能不快吗。
她面不红心不跳道:“想父皇了,一下马就迫不及待地过来了。”
江尧不搭理她,这个时候越是搭理她,她越发起劲,贯会顺杆上爬的。
明希见江尧不搭腔,有些失望,她都准备好接下来说什么。
江尧看着箱子里散乱的奏折,有些黑脸,“你都不晓得收拾一下。”
明希理不直气也壮道:“自然是收过的,但一路上颠簸它自己又散了,这不怪我,我着急来见父皇,都没来得及打开。”
毫不心虚地把锅推给奏折。
江尧能不知她话中的真假,没好气地伸出食指隔空点了点她:“你啊。”
说完不再看她,亲自动手将东西归纳好。
随后打开最上面的一本,越看面上越发凝重,他抬头看向对面悠然自得的人,仿佛这奏折上的内容不是她写的一般。
他将奏折摊在明希跟前,手指轻敲奏折问她:“你是怎么想的?”
明希瞄了一眼奏折,看清上面的字,内心恍然,原来是这本啊,怎么跑最上面来了,原本打算压箱底来着,可能是这些奏折都是一个色的封面,她收拾时弄混了。
明希见江尧一脸凝重的样子,不由心虚,这本的内容对她父皇可能有些刺激。
不过面上明希还是端着一番作态,答道:“就是父皇看的那样。”是他让她看到什么写什么的,想什么写什么的,这可不能赖她。
“你应该知晓目前大齐沿海兵力尚弱,力不克敌,故才以守为攻,专攻陆上海防。”江尧有些头疼,“现在你瞧瞧你写了什么?”
见她还是一脸无辜,江尧瞪她一眼,“你写要把陆上海防转为海上海防,要建一支新军,名叫海军?”
明希坦诚地点头承认,没错是她写的。
她说道:“多年来沿海地带屡受倭寇、海贼侵害,前年广东新会弗朗机人抢占海港,加上闽南地带的商贸,不难看出他国皆在发展海航。”
明希对上江尧的双眼,认真地说道:“父皇,海航是大势所趋,在这方面我们已经落于他人。”
江尧蹙眉不语,这他不是没有察觉到,不然也不会力排众难,开放海禁。
明希竖起两根手指,接着说道:“自古入侵者所求无外乎两者,一是土地,二是钱财。”
明希轻笑道:“恰巧这两样大齐都有,而且量还不少,这别人眼里可不就是只大肥羊吗?”广阔的土地、大量的金银珠宝,这换谁,谁不眼馋啊。
江尧气笑了,有这么说自己家的吗?
想归想,但到底没有打断她,示意她接着说。
明希只好继续:“只有千日做贼,哪有千日防贼的,父皇不是知晓现在沿海地带的百姓,有逐渐向内地迁徙的倾向吗?”这消息还是江尧跟她说的。
“他们大举迁家,为的什么不是很明显吗?”
因为不堪其扰,也为了不丢性命。
“所以扩大防线,从陆上迁到海上,这是我认为再好不过的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