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先,将他们的俸禄削掉了至少一半。
其次是高爵不滥、降等承袭。意思就是限制高爵位的人数,而封王之子袭封时,还会降一级。
同时要求他们的王府都迁到京城,不得在地方建府,而封号也不再含地名。
这些自然引起了封王们的不满,于是他们开始反了,但是都被江尧摁了回去,甚至以此为借口没收他们的庄田,还把闹得最欢的封王们都给砍了,并没收其家产充入国库。
吓得剩下的封王规规矩矩的,连忙举家迁徙至京城。
江尧打了封王们一个大闷棍,自然也会给他们一颗甜枣,那就是允许他们入朝当官,建功立业。
峰回路转的封王们自然喜出望外,纷纷拥护江尧的新政权。
之所以说江元婉生不逢时,是因为江尧给的甜枣自然是甜的,但是也要有本事吃,显然礼亲王没那个本事,再加上庄田被收,俸禄被削,过惯奢侈日子的礼亲王一瞬间从天上掉到了地上。
不甘心的礼亲王想出了个主意,那就是娶一个有钱的媳妇。
礼亲王别的没有,但是有张好脸和好嘴,还真让他找到了个有钱又好骗的女人,李氏。
李家在南方是个大户,但在大齐商贾就算再有钱也是个平民,皇亲国戚求娶,再加上女儿倾心,这庄婚事自然也就成了。
但是礼亲王只是图李氏的钱,并无真心,给李氏正妻的位置后,很快就宠起了侧妃和妾室,单纯的李氏发现婚后的生活并不如她想的那般美好,但是自知身份低微的李氏只能吃下自己应下的苦果。
明希扬手,水哗哗作响,热气源源不断从水面腾升,明希掬起一捧水,泼向白皙的脖颈。
在她看来李氏的路子走窄了,明明掌握整个礼亲王府的财政,却又处处受人限制。
不过这也正常,这个世界女性地位卑微,而商贾的地位比不过做官的,再加上娘家在南方,离京城甚远,多种限制下,李氏的忍让也可以理解。
这是这个世界的阶级和世俗观念,明希无意去改变。
她会将江元婉带回来,不过是看在李氏和李氏背后的李家,李家祖上是靠海外经商起家的,有着很不错的造船和航海技术。
但是后来因为大齐的海禁,以至于让李家另起炉灶,但是他们的造船和航海技术还在,江尧现在需要李家的造船和航海技术。
但总不能平白让李家交出来,为此江尧思量已久,甚至想通过起用礼亲王这个蠢货,但是礼亲王这人实在是靠不住,这个想法很快就被打消了。
今日明希救了江元婉一命,这是一个突破口,江尧可以以此跟李氏和李家商谈,比如做主让李氏和离,亦或是让李氏的儿子直接袭封。
明希觉得这次商谈成功的可能性很高,不为别的,只因为李氏虽处处忍让,但是在她那一双儿女身上从不会让步。
这次礼亲王的庶女可是把江元婉推下湖,虽是失手,但江元婉落水是事实,差点溺水身亡也是事实。
而李家也是宠着这个李氏,先不说当年出嫁时那惊人的嫁妆,就论现在李家依旧会送钱到礼亲王府,就知道李家在乎李氏和李氏的一对儿女。
此时被太监告知此事的江尧,眸光一闪,瞬间明白明希的用意。
哪怕此时心里乐开花,江尧还是沉着一张脸,严声问道:“皇弟,你可是对朕的安排不满?”
吓得礼亲王直接“扑通”一声跪在地上,脸色煞白,哆哆嗦嗦道:“臣,臣不敢,是,是臣教女无方,臣日后定严加看管,还请皇上赎罪。”
刚刚还是轻松和谐的宴场,瞬间陷入死寂,众人目光皆投向上方的两人,无人为礼亲王开口。
江尧迟迟未发声,此时跪在地上的礼亲王,他的脑海里止不住回想起当年朝堂上江尧直接动手砍人,血溅当场的画面,把自己吓得直发抖,额头狂冒冷汗。
江尧坐在高位上,静静的看着跪在地上的礼亲王,现下不适合处理他。
随后江尧当着众臣的面直接将礼亲王从宴会上赶了出去。
被赶出来的礼亲王在皇宫门口看到自己平时宠爱有加的女儿。
只会窝里横的他气得反手扇了她一巴掌,他就不该听她和她娘的怂恿,带这个上不得台面的孽女来皇宫!平日里小打小闹也就算了,还闹到皇宫里来,丢尽他的脸!
被一巴掌扇得直接跌坐在地上的江元珠,下意识地捂住瞬间红肿的右脸,第一次被打的她忘记了哭。
她抬头,呆愣的看着平时慈爱的父王面目可憎的样子,这一刻她的父王仿佛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恐惧如同一股寒流,悄无声息的包围了她,让她不发动弹。
礼亲王俯视这个昨日还将视她为掌上明珠的女儿,沉声说道:“起来。”
江元珠瑟瑟发抖地站起,低头不敢看礼亲王。
礼亲王甩袖,大步朝外走去,全然忘记他还有个女儿在明溪殿。
泡完热水澡的明希从浴房里出来,正好在饭厅看到江元婉。
同样泡过热水澡的江元婉,状态看起来好上了不少,她穿着明希以前的衣裳,苍白的脸色此时也恢复红润,本就纤细的身躯,再穿上青绿色的袄裙,衬得她更瘦弱了。
明希上下扫视了一圈江元婉,想到江元婉好像是小她两岁来着,十二岁的年纪怎么看起来也就十岁左右的样子。
不过她也没怎么见过跟她同龄的姑娘,许是她这样才是正常的。
江元婉一见到明希,慌慌张张地站起身朝明希行礼道谢。
不以为意的明希,不温不火道:“起来吧。”
江元婉站起身,柔声说道:“多谢殿下。”
明希轻应了一声,随后越过江元婉,直径坐到椅子上。
偏头见她还干站在一旁,心生几分疑惑,待看到她脸上的局促,才反应过来:“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