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尧疑惑:“你不是喜欢它?”以他对老三的了解,老三对大多事都是兴致平平,这次不仅主动救治这只鸟,还自己动手给它灌吃灌水,这可不是一般的上心。
明希:“......”在江尧的心里她喜欢它,不是驯服它就是得囚禁它吗?
虽然她确实对这只鸟上心了一些,但要说上心多少,其实并不多。
她从来都不是个善心泛滥的人,在末世善心泛滥根本就活不久。
她与这只鸟的相处有限,还是她单方面的付出,说实话这鸟在她心里的地位并不高。
哪怕它最后还是没熬过去,死了,她最多叹口气,感慨一下生命的脆弱,再找个地方将它埋了,再多的就没有了。
明希不可能跟江尧讨论这些,只换了个说话:“关它,那它就不是鹰了。”
明希接着说:“我只打算养它到伤好,到时候它想走就走。”
江尧有些诧异,这老三的心胸不是一般的宽广啊,他轻轻挑了挑眉,调侃道:“你倒是舍得。”
明希摊开小手,一脸无所谓的说道:“强留没意义,留住身也留不住心,更何况又不是非它不可。”
江尧哼笑了一声,说起另外一件事:“你没给它取名?就只叫它鸟?”
明希一脸奇怪的反问:“我都要放走它了,为什么还要给它取名。”
江尧被明希哽住了,不在揪着这只海东青不放,转移另一个话题:“之前说好的兔子,朕明日就让人送来,明日是个不错的日子。”
什么兔子?明希一愣,半响后才想起来她在秋猎时起初跟江尧要的赏就是兔子,可是不是换成救这只海东青了吗。
明希看着江尧一脸淡定的样子,也不会傻乎乎将问题反问出来,她朝江尧笑呵呵的说道:“谢谢父皇,明日晚就准备兔子宴,父皇记得过来,我也会告知皇兄们。”
江尧颔首,随后就转身离开明溪殿。
明希无言的看着江尧离开的背影,转过头吩咐嬷嬷准备兔子宴的事。
距离那场兔子宴后又过了两个月,明希坐在殿外的长廊,手里揣着手炉,身边放着一个炉子,看着外头的雪景。
昨晚的雪是今年的初雪,雪覆盖在琉璃瓦上,红墙白顶,银装素裹,一片寂静。
明希呼出一口气,瞬间形成白雾飘散,殿前积着一层雪,尚未被人踏足,是嬷嬷等人特意留着给明希看的。
明希被嬷嬷裹得严严实实的,连手上都套了手套,虽然暖和,但是实在是行动不便。
明希盯着那片雪,没忍住摇摇晃晃地走了过去,向那片雪探出了手。
江尧来时就见一团圆滚滚的蹲在那片雪上,手里正掐着一团雪。
江尧走了过去,凑近一看发现那团雪掐得有模有样,圆圆的脑袋,扁扁的喙,圆润的身子,俨然就是只鸭子,但是很快就崩回了原型,一滩雪。
明希叹了口气,看着这雪,她莫名就想起了福利院曾经下过一场大雪,但是因当时生活匮乏,没有足够的保暖衣物,孩子都被禁止外出,但是那场大雪不仅阻碍孩子外出,同时还阻碍了粮食运输车的到来。
在福利院粮食正式消耗殆尽之时,当时福利院陷入一片恐慌。
最后院长妈妈为了安抚哭闹的孩子们,冒险去了外头,带了一箱的雪回来,她每人分一捧雪,手把手的教他们掐鸭子,然后煮“鸭子”,当然,最后没喝那“鸭子汤”。
多亏这出才安抚住孩子们,之后没多久运输车就来了。
明希看着手里的这捧雪,现在她的力道还是太小了,根本就掐不严实,想当初她掐的鸭子可是所有鸭子中的佼佼者。
明希过于专注忆往当年,以至于没空搭理突然一大早就来明溪殿的江尧。
江尧见明希一脸惋惜的看着手里雪,凑了过去蹲在明希的身边,也捧起雪,开口问:“这个鸭子怎么掐?”
明希疑惑地看了一眼江尧,不知道他这是闹哪一出,不过他既然问了,明希就倾囊相授。
在明希的手把手的示范下,江尧成功掐出了一只憨厚可爱的鸭子,江尧将那只鸭子放在明希的手里。
这时江尧才问出他大早上来的目的:“可觉得冷?”
皇宫是有建火道,每个房间的坑床下都修有四通八达的火道,暖和得很,但是同时花费也是巨大的,火道烧的都是名贵的精碳,前朝单单一位皇子每天就烧掉了十斤的精碳,烧的都是从老百姓搜刮来的民脂民膏。
江尧登基后,可没有那么多钱供这火道,自然是下令停用了,取暖用的都是壁炉或者炉子,今早见下雪就特意过来看看,小孩子脆弱得很,一不小心就可能病了。
明希双手捧着那只鸭子冲江尧摇脑袋,表示她暖和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