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此时的御书房。
江尧站在窗边看着雨,这时张石走了进来。
江尧背对着张石,淡淡地开口道:“如何?”
张石拱手:“回陛下,是大皇子作为。”
江尧面无表情:“继续说。”
张石低着头:“今早大皇子主动向太傅询问有关荷花的事,太傅不作多想,便向二人传授有关荷花的相关学识,采摘荷叶是二皇子身边的太监怂恿的。”
早有预料的江尧先问起了另外一件事:“明希怎么也会去?”老二会被引诱去湖边也正常,但是为什么老三也会跟着去?
张石:“回殿下,最近二皇子同明希公主关系亲近,近日下午无课,便每日前往明溪殿,公主殿下身边的嬷嬷说是二皇子主动邀请公主前往御花园赏花。”
江尧低声应了一声。
张石的头更低了,接着说:“收买太监的人是贤妃宫的人,大皇子不知情。”
他们的人被别人收买,他的脸也跟着丢尽了。
听到收买的人不是江明澜,江尧心里松了口气,这说明江明澜还有救。
贤妃本是永宁候韩梁的庶女,而韩梁的先祖作为开国功臣,被高祖授予永宁候的称号,一直被历代的皇帝器重,但也因此被养大的野心,永宁侯府一直处心积虑,小心谋划。
现在的永宁侯甚至把自己的嫡女送到前太子妃的位置上。
多年的谋划眼见着就要实现,但被江尧打破,韩梁见大势已去,连忙弃车保帅投靠了江尧,才免去被灭族的局面。
当初韩梁步步为营,也给自己留了退路,不仅将嫡女许配给太子当正妻,同时还将其他子女送给了其他的皇子,而贤妃就是被先皇塞给江尧当侧室。
韩梁的打算江尧又怎么会不知道,永宁侯府作为传承百年的家族,其势力和底蕴不可小视。
但当时他接手大齐时,大齐早已千疮百孔危在旦夕,当务之急是调养生息,不宜动永宁候府。
虽当时不宜动永宁候府,但江尧不可能任由他势力壮大,如今六年过去了,他大兴学府,广开科举,不断选拔人才,朝廷势力早已变化。
永宁侯府早已不是当初如日中天的永宁侯府,韩梁的手上的权力已被他一步一步的削弱。
所以现在韩梁对付不了他,反而把目光转到他外孙身上了吗?
但江尧明知江明澜身份特殊,又怎么可能什么都不做,他让太傅传授江明澜为君之道,带他纵览古今,只盼他能以史为鉴,懂得如何为人,如何为君,只是现在看来成效还不够。
这时跟在明溪身边的嬷嬷前来求见,江尧停下思绪,召人进殿。
嬷嬷向江尧屈身行礼:“陛下,奴婢有要事禀告。”
江尧:“说。”
嬷嬷低头回道:“启禀陛下,现二皇子已无事,但现在已临近夜禁,二皇子仍停留在明溪殿不愿离去。”
江尧闻言微皱眉,这一个两个的都不是能让他省心的货,也只有明希从出生到现在从未给他带过麻烦。
唯一的烦恼是那孩子有些无欲无求,从未见她主动要过什么珍惜的物件,都是些什么躺椅,竹笋之类的小物件,就算喜欢吃,也是给她什么她就吃什么。
江尧早已忘了明希曾经想学武一事。
江尧思索了片刻后,才开口对嬷嬷说:“让他住,不止今天还有之后几天,学也不用去上了,就让他待在明溪殿哪也不能去,对外就说是他因险些落水,现如今高烧不退。”
嬷嬷一愣,虽不明就里,但还是老实听令行事。
江尧也不多加解释,只让她好好办事就让她退下了。
等嬷嬷离开后,江尧对张石说:“老大尚不知晓太监被收买,老二落水一事?”
张石拱手:“回陛下,经拷问那位太监,此事是贤妃授意,并未告知大皇子。”
江尧叹了口气,贤妃是永宁侯的庶女,看在她自进府以来都是老老实实的待着,从不主动打探什么,也从未向永宁侯透露过有关他的事,他才一直留着她,没想到如今地位换了,竟会听永宁候行事。
江尧开口吩咐道:“你让人无意间把今日之事透露给江明澜,还跟他说如今老二高烧不退。”
江尧离开窗边,坐在椅子上接着说:“假戏做真,同时告知太傅,近日二皇子高烧不退,向他告假,然后去太医院,带章归去明溪殿。”章归是江尧的人,他知道该如何做。
张石连忙拱手称是,便向江尧告退办事去了。
此时的明溪殿,江明烨听到嬷嬷说父皇不仅允许他留在明溪殿,还给他放了假,也不在意能不能出去,直接展臂高呼。
只有明希忍不住黑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