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阔岱在原地做足了心理准备,心道哪怕他赵咏宁骂他,这个八卦他也听定了!他小跑过去,只听见赵涟岁无语道:“我等谁与你何干,赵小少爷。”
少爷又碰了一鼻子灰,瞧瞧他那绷得紧紧的身体,他总该要发火了吧,许阔岱默默摇头感叹。
谁知,赵咏宁只是硬邦邦回道:“我在归一书院多年,认识的人多,可以替你问一问,捎个信什么的。”
许阔岱忍不住腹诽:“出息了,居然还知道替人着想。”
但是作为朋友,他还是开口帮赵咏宁说话:“归一书院的学子时不时也要出任务,万一你等的那个人他这段时间恰好不在,你且不是白等了。”
赵咏宁赶忙说:“我正是这个意思。”
赵涟岁撑着脸,忍不住轻笑,在赵咏宁脸色快黑了下来时,说:“你真是长大了不少。”都会替其他人着想了。
话音一落,赵咏宁面露疑惑,赵涟岁这个人的名号他是听过,但是从未有过机会了解,她这副慈爱的表情是什么意思!?
见他快炸毛了,赵涟岁笑着补了一句:“比起乾东郡初见的时候。”
她视线一转,道:“我等的人来了,谢谢两位的好意。”
赵咏宁和许阔岱唰地一下扭头,眸带着狐疑打量着眼前面容有些熟悉的青年,他身着和他们一样的蓝白交领袍,只是衣袍上多些墨梅枝纹。
两人瞬间意识到,这是书院里百里挑一的天骄之一,只是他们极少出现在众人面前,几乎让书院学子忘却了还有这般人物存在。
青年睥睨他们一眼,如看山间蝼蚁,眼里全是淡漠,看向赵涟岁时却是不一样的钦佩,“赵道友,别来无恙。”
赵涟岁起身拱手,赞叹:“杨道友。几年不见,道友阵法越发厉害,拦了我好些时日。”
杨阗拱手,一边谦虚一边甩锅道:“家师有令,不敢不从,赵道友真要硬闯,也拦不住的。”
“哈哈哈哈,哪里哪里,我怎会做如此无礼之事。”赵涟岁厚着脸皮胡说八道,若不是有事求他们,她或许真的就闯上一闯了。
杨阗闻言,笑容肉眼可见一僵,心道你可拉倒吧。
当年赵涟岁为了替朋友报仇,一人便敢来踢馆子,将那些欺负过朋友的人都揍成了猪头。一些拉架的弟子也被揍的面目全非,至今还留有阴影,但这一事也从侧面鞭策弟子修行。
那些欺辱弱小之人的学子被学院开除,那些无辜受牵连的弟子们则是捂着鼻青脸肿的脸,心中燃起熊熊怒火,开始没日没夜的修炼,只待有一天把仇报了。霎时间,他们掀起了学院的内卷,毕竟技不如人便要挨打。
“老师说,赵道友当年之事做的极好,弟子们修炼都勤快了许多,所以邀请道友明日再来,希望重现当年之景。”杨阗说。
赵涟岁眨眨眼,指了指自己,无辜道:“我现在只有筑基期的修为,打不过你们。”
“打筑基期的弟子,够用了。”杨阗笑眯眯道。
赵涟岁掩唇轻咳,虚弱道:“可我确是无能为力。”
杨阗伸出两根手指,说:“两个卦象,以及余子成入归一学院修习。这样的条件,道友确定不再考虑考虑吗?”既然她来了,他们便不可能不知道她想要的是什么,归一书院的情报网向来可以。
赵涟岁默默地放下手,目不转睛地盯着他说:“那便希望国师说到做到。”
“那便是成交了。”杨阗笑着离开,“赵道友,明日见。”
赵涟岁揉揉眉心,心道就知道不简单。
“看见了吗。”她指着负手慢悠悠回学院的杨阗,偏过脸朝沉默的赵咏宁说,“这才是你们学院的天骄,路还很长呢少爷。”
……
“他们的算盘打得真响。”
宋庭照听赵涟岁说起今日和杨阗的约定时,面色冷然。
赵涟岁支支吾吾,她倒是没觉着有什么,打的过就打,打不过认输就好了。况且,是她有求于人,姿态低点也无甚关系。
雨娘坐在一旁惆怅,蹙着眉头不知在思索什么。
赵涟岁低头,脚尖踮起又放平,又忍不住悄悄偷看他脸色,心中亦是忐忑不安,怕宋庭照不同意。
宋庭照揉揉眉心,问:“你到底要算什么,你身体什么情况你不清楚吗?”
欧阳的药水千金难求,就几瓶全用在赵涟岁身上,效果却甚微。她虽不说,但几人心里跟明镜一样。琉璃一样的人儿,还妄想挑战那么多人吗!
赵涟岁小声道:“算父亲的下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