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如这是你的朋友么?”
“嗯,南城来的朋友,带他们来玩玩。”
“楼下拐角的那家咖啡店不错,他们的巴斯克味道也很好,推荐去吃哦。”小花闻言,竟自来熟的推荐了楼下自己常买的咖啡,全然没有一点明星架子。
在棚内看着沈怡如工作了一会儿,两人还真的下楼去找小花艺人推荐的咖啡店,在首都喝咖啡,好像和在上海喝咖啡的感觉完全不同,都说是快节奏的城市,但是明显咖啡星人的上海对于咖啡的创新包容度更强。
亦或者是阮忻对于深烘的咖啡一直没有太多的热爱之情,反倒是觉得推荐的巴斯克真的很不错。
从摄影棚出来的两人再也没有回去过,一直到沈怡如给阮忻打来电话,说自己工作结束,彼时时间正好是晚上六点。
和两人碰头,沈怡如从包里拿出来两张签名,是临走前她找小花要的。
夜晚的北京或许才是她们生活的开始,沈怡如带着两人到了后海,找了一家自己最常来的小酒馆,驻唱的歌手娓娓道来那些仿似人生的民谣。
阮忻在座位里捧着季越时给自己点的那杯低度数的酒,看着驻唱舞台上,那唱歌的人眼角闪起的泪光,一直到后来,看着泪珠滑落,流下两道泪痕。
再后来,阮忻也觉得人生荒诞无言。
小酒馆里的歌者似乎对自己的泪水无动于衷,口腔里诉说的歌词婉转的她心内也悲伤了几分,再后来,便是听到不知道哪一桌上的人说“真tm晦气,出来卖唱还要哭。”
随即就见那桌上三个穿皮衣的大汉起身,三两步上台拿走架子上的麦克风,那之中也不知道是哪一个出了手。
阮忻只觉得晦气,怎么不管男的女的,上来就要扯头发。
那大汉的动作丝滑流畅,将驻唱歌手的头发一把扯开,原本在酒吧昏暗灯光下留有几丝粉色挑染的栗色头发丝滑下落,被他捏在手里。
众人惊呼,这才发觉竟是假发。
再去看驻唱歌手,神情无二,眼角泪珠仍垂挂着,不过好像这样干脆清爽的刺猬短发的暴露,让她荒凉内心更坦荡了起来。
可在座的其他酒友却又觉得三个大汉过分了些,丝毫不尊重。
就在当事人从事件中心成为背景板的时候,两桌酒友就这样你一拳我一拳了起来。
季越时皱眉,带着两人离开了这纷扰之地。
“嚯,你运气真好呢,我常来这家店,第一次见到打架的,这些人也是胆大,也没看到门口警察的执勤车灯光闪个没完。”沈怡如要开车,没喝酒,但是言语里全是兴奋。
阮忻哭笑不得,在她的意识里出门在外看到打打闹闹的事情,也并不是什么好事。
沈怡如兴奋的话语还在耳朵边上飞,身后吵闹的声音越来越小。“那仨人一看就生活不如意了,也确实是不够体面,怎么在外面喝酒,人唱歌唱的伤悲难道不是情境代入强烈了,竟然上去就将人头发扯掉,简直没品。”
季越时不说话,在一旁点点头,沈怡如自己不喝酒,但是不妨碍她给他们俩灌酒,小杯的酒看着没多少,量堆积起来他微弱的酒量已经到了晕眩的临界点。
勉强清醒。
“你平时经常一个人来喝酒啊?”
“那不能,都是和朋友一起,有时候下班的晚她们就喊我来。”沈怡如自由自在,是一只无拘束的海鸥,季越时点点头,只是越发觉得许译和她的世界,相差太多。
他在所难免的想到许译的家庭,沈怡如断不可能跟他回南城,可就算许译放弃在南城的一切和她在北京,她仍旧不会在他为她在北京的牢笼里乖乖停歇。
沈怡如有自己的天地,有自己的世界,她的人生是旷野。
或许阮忻和她有惺惺相惜之处,或许阮忻也想过她那样的人生,但是阮忻是阮忻,她不能,她不会抛弃自己的家庭,而在阮忻心中最重要的一点,她觉得自己该相亲,到了该结婚的年纪。
如果当初和季越时遇到的阮忻是沈怡如这样的人,那么他们是没有故事的,可是恰好,是无法离开南城,是愿意依偎在季越时怀抱里,就算挣扎也只是在所认为正确的情况下变动的阮忻。
季越时在一旁轻轻叹气,感慨着幸好幸好。
“你怎么在叹气呀?”听到他微弱的叹气声,阮忻扭着头凑到他面前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