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子,如兰姑娘到了。”
如兰…姐姐?
洛浔思绪瞬间呆滞,怎么会?谁叫她来的?
那头的大驸马和二驸马已经一副看挑事嘲讽的嘴脸:“呀,真是说什么来什么,这传言的另一个人到了。”
慕晰呆愣的看着洛浔:“三…三姐夫,你和如兰姑娘她…”
“谁叫她来的?”洛浔冷冷开口问道。
慕晰咬着下唇,歉疚道:“是我…”
洛浔皱着眉头看他,他慌了神立马解释道:“是四姐夫说,筵席上若无歌舞助兴怕是太过清净简陋了,遂向我引荐了如兰姑娘,我在外也有耳闻如兰姑娘舞姿绝美,我未曾有幸一睹,所以…所以我…三姐夫,我不知道你和她之间…我…对不住…”
“我和她之间,不是你想的那样…”洛浔冷漠的回着,看着大驸马和二驸马他们笑的合不融嘴,心里的怒火更甚:“让人送她回去吧,若是被圣上知晓你唤了她来,你怕是要被责罚。”
“啊?这么严重?”慕晰心里忐忑,没想到她们之间的传闻那么严重,严重到父皇要是知道了的话,就会责罚他了。
看着他的模样,显然是他没有把自己开头的话听进去,洛浔一时语结,而如兰已经进从门外进了来。
如兰身着红色舞衣,面带金色流苏的面纱,立与大堂之中。
洛浔视线停滞在她的身上,看着她瘦弱单薄的身姿,心中隐隐作痛,她好想跑到她的面前,好想即可带着她,逃离囚禁着她的炼狱。
可现在,还有别人在这里,她不能…她只能保持冷静和冷淡,才能保住她。
二驸马看着洛浔紧盯着如兰,他出言嘲讽道:“怎么样三驸马?你还说你们二人之间没什么,如今如兰一来,你的眼睛可就没从她身上移开过。”
如兰因他的话,眼神悄然瞥向坐在一侧边上的洛浔,看到她那眉眼之时,眼里闪过一丝不明的亮光。
洛浔与她视线相对,心中一窒,竟然忘了反驳二驸马的话,只是愣愣的看着眼前的如兰。
越看她,心里就越有浓烈的酸楚,似要冲破心中好不容易建起的高墙,酸涩之感似决堤般,翻涌上心头。
慕晰见她不语,不管她们二人之间发生了什么,现下可不能让别人抓到什么话头,于是急忙道:“久闻如兰姑娘一舞名动四方,今日可否让在下一饱眼福,有幸见之?”
如兰收回视线,对着慕晰恭敬行礼:“承蒙各位贵人抬举,奴家愿意一舞。”
“且慢。”洛浔悄然开口,她努力克制因为心疼而颤抖的声音:“最近都城里发生了太多不好的事情,我们私下里相聚已是不妥,若是让人知晓我们在这里还歌舞助乐,难免落人口实。”
大驸马冷哼一声,看来世族和寒门之间,存在门第之见也实属无可厚非。
摆宴舞乐是最正常不过的事情,她既都答应赴宴了,还在乎这些吗?
“三驸马未免太小心谨慎了,这实属常见之事,何须顾忌?”
“莫不是觉得,我们会委屈了如兰姑娘不成?”二驸马也冷冷笑着:“三驸马,你若真与她没什么,大可大大方方的,何须找这样的借口掩藏?倒让人真觉得你们之间有什么了。”
洛浔目色暗沉,她紧抿着唇:“心中不洁之人,想别人也是龌龊的,你们不怕,我将今日之事告知圣上吗?”
“别以为仗着圣上重视,就可以趾高气昂的对人,世族之重,你以为你办了那几个就可以手握重权,一步登天了吗?”二驸马不屑的说着:“小心爬的太高失足掉下来,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洛浔目露杀意,咬着牙道: “我骨头硬,就算摔下来,也定会砸得你粉身碎骨。”
“你!”
两边怒火一触即发,慕晰急得不知如何是好,转头看向在上面坐着的此次举办筵席的东道主。
可他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样子,全然没有想要出言缓解的想法。
秦玉宇想,洛浔记恨了二驸马,可就没时间分心挑他的祸事了,自然是看她们越吵越好。
眼看事态要往不可收拾的地步发展而去,这时如兰却轻笑出声,她的笑声瞬间引的众人都望向她。
洛浔眼里的怒意稍减,看着如兰,内心总不受控制的泛起酸涩。
她的姐姐,如此美好的人,如今却要在这里一舞博他们取乐,她怎么能善罢甘休呢?
如兰轻笑着,声音温柔似水:“在坐的都是贵人,这个时候还有人能让奴家舞上一曲,是奴家的幸事,诸位贵人就请安心看奴家一舞,以解诸位心中怒意。”
秦玉宇这个时候才开口说话:“好,如此就快快舞来。”
如兰行了一礼后,自转身面对洛浔,看到洛浔眼里不忍的神色,对着她柔柔一笑。
可是那抹笑,转瞬即逝,快到洛浔想要多看几眼都不行。
看着如兰起舞,她的指尖在那桌面上划出几道痕,手紧紧的握在案桌的边缘,手指因为用力都已经泛了白。
远处一袭黑色衣袍的老者,站在房檐下静静的看着大堂里头那抹白色的身影,眼里闪过一丝光亮。
“王爷,可否要入堂?”
身边的小厮轻声问着,那人却摇了摇头。
“侯爷不是在等着我吗?前方引路吧。”